白华英颤颤巍巍的去点烟火,就在她哆嗦时,一只大手伸了过来,稳稳的握着,那香点在引销上,火光忽的便窜了起来,接着便是震天响的烟火与五颜六色的光自天际落下来。
那光混着雪,纷纷扬扬的,璟王低头瞧着白华英,忽的说了句话。
白华英眼眶忽的便热了,他念的,是她那日在纸鸢上写的诗,她写的上半句,而当时填了下半句的是璟王!
若不是赵斯年横插了一杠子,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宽大衣摆被风吹起,白玉松望向大姐姐,却无意中看见了二人握着的手,他目光微沉,将头别了过去。
烟花来得快,去得也快,但伯爵府如今图热闹,买了满当当一院子的烟火,说是要去一去院里的霉气,这可高兴坏了白玉松了。
柳家节俭清廉,过年也不会这样奢靡,更别提烟火这样贵的东西了。
白华英瞧着这样大的场面,有些懵,看了眼正坐在亭子里煮茶的老太太,挪了过去担忧不已,“外祖母,这烟花,也太多了些。”
老太太瞧着她这担忧的小脸色,将她拉到身旁,往她怀里塞了个暖手炉子,知道她变怕冷,又差人添了个毯子给她盖着腿。
“人生在世,不必太在意那些金
啊银的,过的快活才是最要紧的,再说了,你可不要小瞧了你外公,他有钱着呢,这男人赚了银子本就是给女人花的,你可千万别给他省了,若是他瞧不见库房里银子空了,他才不会使劲赚银子呢。”
白华英被这番话惊呆了,“这样……的吗?”
前世她受封家的家训,女子当秉承女则女训,替夫家打理中馈,上孝下贤,所以哪怕勇安侯府的婆母处处刁难,她也是能忍则忍,甚至在侯府有难时,将嫁妆悉数典当了出去。
老太太拿了颗蜜饯子递到她嘴边,嗔笑道:“你如今还小,不懂这些也正常,往后外祖母好生教你,不妨事。”
白华英挪得近了些,眨了眨眼,“伯爵府这些年都荒废了,哪来的这么多银钱?再者,如今伯爵府这样放烟火,只怕上京的人都只当外祖父是在外头赚了大钱了。”
太过张扬了,也不是一件好事。
老太太扬了扬眉,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才有的张扬,“怕什么?我伯爵府立府到今日,可不是怕大的。”
伯爵府细说起来,其实算不得这上京里头最厉害的,可到底如今府里无人承继,官家备感信任与亏欠,自然就要捧着伯爵府。
白华英这才恍然大悟,“
外祖母说的是。”
“去玩吧,与我这老太婆坐在这儿做什么?”老太太瞧着立于院中的璟王,心里忽的生出个想法来,她看了看白华英,又将这想法压了下去。
白华英挨着她,晃了晃两只手,“我就是去了,也玩不成,还不如在这儿陪陪外祖母。”
“你啊,跟你娘似的,粘我的很。”老太太捏了捏她的小脸,又心疼了,“瘦得跟只猴似的!这白府的人也真真是!”
院中白玉如来到白玉松身旁,瞧着玩得正高兴的弟弟,低声道:“父亲让你来劝她回府,你如今怎么还在这儿玩上了!”
白玉松扭头看了她一眼,低头点燃了硝线,“大姐姐在这儿挺好的。”
白玉如听了顿时来了气,“她到底姓白!你这样若是父亲责罚起来,可不要怪我到时候没替你说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