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理会璟王,自顾自的来到床侧,嗔笑道:“妾身是织羽,专门负责打理这府上……各种各样的事。姑娘也可唤妾身织羽。”
白华英脸色微沉,“顾璟云什么时候纳的妾。”
织羽嗔笑道:“妾身是王爷从战场带回来的,这府里头这些年也没个女主人,管事的总也要有两个才是,白小姐放心,就王爷这样的冰块儿,我可瞧不上,不会同你争的。”
她说着还友好的拍了拍白华英的肩膀。
屋里的盆中装满了热水,织
羽拉了她起身,柔声道:“我还是头一回见那冰块儿对人这么温柔,这若是换了平日里,莫说是主屋了,寻常人只怕连后院也进不得的。”
白华英自然的便抬了手,织羽替她宽衣。她这姿态,可不像是区区一个白家的嫡女,毕竟白家那位主君在成为侍郎之前,还是一介布衣的出身,不应该有这样浑然天成的世家风范才是。
白华英待她宽了衣便进了浴桶里,微烫的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,这华贵大气的主屋里,白华英入目瞧的哪一个地方都不俗。
单是这三面的屏风,便已然不下千金了,啧,真是个会享受的。
虽说封府也不差,可封氏一族到底讲的是一个名门望族,好比琅琊王氏一般,若要奢靡到这个程度,定然是要罚跪祠堂去了。
她倚着浴桶,双目微闭,那股寒意与恐惧感瞬间便传了过来,白华英猛的睁眼。
织羽对上了她惊恐又凌厉的眼神,吓了一跳,忙娇嗔道:“白小姐,可是手疼了?王爷已经差人去请魏小神医了,马上就来。”
白华英看了眼手,站起身,“没事,我这伤不碍事,不劳小神医走一趟。”
织羽替她收拾妥当,又擦干了发,白华英只觉得疲惫又难受,屋子里熏着安神的香,可这对她的顽疾而言,一点用处也没有。
璟王
站在门外,瞧着渐渐暗下来的天,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“魏忍冬怎么还没过来?”
烨罗咳了两声,低声道:“小神医正在……咳陪美人,说即刻就来。”
璟王冷哼了哼,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,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白华英换了件新衣裳,那青莲色的褙子衬得她越发清雅,连着脸上的胎记也在暮色的藏匿下变得若隐若现,原本精致的五官瞬间便呈现了出来。
璟王抬了抬手,接过织羽递来的斗篷替她披上,低头瞧着她那双血肉模糊的手,心疼不已,“人已经过来了,乖,再忍忍,我定会寻最好的药来,不会让你的手留疤。”
白华英垂眸,看了看这手,手上还夹杂着好些细碎的石子,这会子因着暖和了,血也跟着流动起来,好些地方动一动便又渗了血。
璟王瞧着心如刀绞,“魏忍冬人呢?去绑过来。”
一道戏虐的嗓音响起,“啧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伤了,这么急着喊我过来?云兄,你难道不知道,春宵一刻值千金吗?啧倒是忘了,你还没来得及呢,这么多年了,你难不成一个女人也没碰过?这可是病,不如我先给你把把脉?”
这没脸没皮的师兄,懒洋洋的走了过来。
璟王一把将白华英挡在身后,防贼似的,“她手伤了,替她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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