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华英瞧着床上的两只死鸡,抬手在鸡脖子边探了探,“刚死不久,还吃得,秀心,今日晚膳咱们就做烤鸡。”
翠青顿时不怕了,接过那鸡笑道:“如今府里好些日子没占荤腥了,小姐身子又弱,如今又能给小姐炖个汤好生补补了。”
翠青提着鸡欢天喜地的跑了,那鸡脖子上还在滴血,红艳艳的滴了一路,远瞧着,如同落在雪地里的红梅。
白秋兰瞪着翠青那一蹦一跳的背影傻眼了:“她……她是不是脑xx病?”
府里的
姑娘丫鬟其实多偏娇弱,平日里莫说是杀鸡了,就是见个死鸡都吓得走不动道,如今别提把那鸡烧烤了!
月荷拉了拉白秋兰,低声道:“小姐,时辰不早了,你还约了二小姐学琴呢。”
白秋兰扫了眼神态自若的白华英,咬牙切齿,“到底大姐姐如今是好了,连瞧见这些个腌臜的东西都坐得稳当得很。”
白华英捏起一根毛拿在手里把玩,“若是三妹妹下回要送,不妨送些蛇啊,蝎子啊什么的,区区一只鸡,没得让人笑话你手段浅薄。”
白秋兰脸色微赫,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没有证据的事情,你这是污蔑,我若是告诉父亲,到时候定会好生罚你!”
她侧头笑了笑,暮色下那艳红的胎记格外鲜亮,一时竟如同血泼在上面一般,那双眼睛里散发着幽幽的寒意,冻得白秋兰背脊发寒,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,“你看着我也没用,无凭无据的事情,你怎么能乱说?我不过是好心来瞧瞧你如今住的习不习惯。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。”
“我还没说什么呢,三妹妹急什么?”白华英轻轻一弹,那根毛便飘到了白秋兰的脚边。
白秋兰差点吓得跳
起来,“若不是你胡言乱语,我怎么会急?罢了,我不与你一般见识,你若是与我道个歉,今日我便允许你去我那儿住。”
白华英伸了个懒腰,躺在软塌上打量着她,打趣道:“不道歉又如何?”
如今白华英瞧着她,就像是在瞧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正极尽可能的逗着她开心。
“不道歉你就自己在这儿呆着吧,这院子瞧着是好的,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母亲那么疼二姐姐都没让她住进来吗?”白秋兰凑近她身旁,眯着眼睛笑得不怀好意。
白华英挑了挑眉,“为什么?”
“我听说这屋子里原先是先老太太住的,那会子祖父与祖母的感情可要好了,后来是如今的老太太出现了,那祖母因为一些不明的事,在这院子里服毒走了,走的那日便是这样,七窍流血,你瞧院外的那棵梅树,据说还是沾了先祖母的血,才开得这样红艳呢。”
白秋兰压低了嗓音,将事情说得扑朔迷离。
白华英懒洋洋的躺着,在她身旁还点了盆要亮不亮的碳火,她手伸在碳盆上烤着火,淡道:“不过是祖父宠妾灭妻的事罢了,你若是要听,我这儿倒还有一个版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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