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父下了职,从外头回来,柳氏正在领着三个孩子绣花,白华英在封府的时候,绣工便是一绝,但她只精于绣一样东西,那便是远山,绣得真真栩栩如生,至于旁的,便不是那么顺手了。
那山脉是缥缈峰的峰顶能够望得见的,连绵不绝的山脉,先前在那时,便眺望远山。
白父见了这情形,十分欣慰,柳氏上前替他换着朝服,嗔笑道:“如今三姊妹玩的可好了,今日还绣了一下午呢,说是绣给主君的。”
白父扯了扯衣领子,狐疑道:“英儿那孩子早些年不曾教导过,如今也会绣?她别扎了手就不错了。”
柳氏取了大袖过来,“怎么不会呢?主君去瞧瞧就是了。”
“若早知你如此有方,当初就该将那三个孩子交到你名下养着了。”白父与柳氏出了门去了里间,白秋兰正拿着手里的帕子打量,“二姐姐,你瞧这帕子发,绣给爹爹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白玉如温然一笑。
白华英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远山绣,原是想将那帕子藏起来,谁料白秋兰一把夺了她的帕子。
“呦,我瞧着你闷不吭声的在这儿绣,还当你绣的什么东西,原是这么个玩意,真真是丑。”她顺手将便那帕子丢进了碳盆里,火苗猛的窜了起来,将那帕子烧了个干净。
秀心见状心疼不已,“三小姐!你这是做什么!”
白秋兰挑了挑眉,那娇艳的面容显得有
些傲,“不过是手滑了,大姐姐,你不会生气吧?”
白华英将针线搁在一旁,“无妨,我也累了,先回房了。”
白秋兰朝身旁的月荷递了个眼色,月荷转身便退了下去。
白父瞧着这一幕脸色微沉。
柳氏见状一晒,“不过是姊妹几个平日里凑在一块儿玩,主君,咱们还是先去瞧瞧老太太吧,近来她身子总不见好。”
“嗯,若是这几个孩子闲着,就先去请个先生过来教一教,没得到时候去了国子监让人觉得白府没有教养。”主要是不能在太子跟前失了体面!
柳氏挽了白耀辉的手走在雪地上,“今日下职下得这样晚,莫不是朝堂里有什么事?”
白耀辉叹了叹气,风过松树,雪簌簌的落了下来,惊起了在地上捡吃的几只鸟。
“暗渠的事如今派下来了,官家的意思,是勇安侯府赵世子来操办,正巧先前修建暗渠的那位先生也曾是他老师,只是先前勇安侯府与白府原就有了隔阂,如今一处做事,只怕是要吃些暗亏了。”
白父为此有些头疼,他如今在朝堂上虽说有靖安伯这个靠山,可如今先妻走了,二老又两袖清风的,纵是帮也帮不得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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