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,这个‘喜’他真没看出来哪里喜了,更没有觉得,这是一桩喜事,他甚至错愕,这个疯子,竟然当真敢干了这样的事情!!
累得他不得不从温府爬上轮椅过来给他操持!简直不是人!就是个黑心肝儿的!
管家摇了摇头,也有些懵:“今日早些的时候便悄悄出了府,至于去如时,奴才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啧,出了府!算了,不必去找了,我知道他去哪了,如今还是将这此宾客招待好,可别到时候因着这些破事记挂在心里,平白惹人生了嫌隙才好。”他提着茶盏迎了上去。
对面来的是沈家那位大公子沈从水,他带了礼过来,见了温良书怔了怔:“温大人,你不是抱病在身?怎么来了这儿了。”
温良书如今脸色惨白,那修长的手白得不染凡尘,但好些地方还透着淤青,他忽的咳了起来,饮了壶里那褐色的药才缓了缓。
“沈兄见笑了,如今我这身子,咳咳,总是不离汤药,如今既是王爷大喜,便是吊了这口气,也要来一趟,沈兄,照顾不周还请见谅。”他这摆明了是当了璟王的娘家人了,对着这些人来去自如的招呼着,一时格外的热闹。
沈从水见状微叹了叹气:“你这事,我也听父亲说了,如今城外的驻军里官家拔进去了好些世家子弟,军中的人都听你的,如今你当了监军,这些人自然不服了,总是要挑些事的,说是打了你,其实,何尝不是在打了王爷的脸。”
温良书捏着茶盏,一手捏着装药的酒壶子,沉声道:“如今他们的老子可都在这儿,上赶着赔罪呢,王爷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,说起来我也在找他,许是在冰窖里守着那个冰美人也未可知。”
沈从水笑道:“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。若是早些年能成一对,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了,可惜了。”
那位封家的嫡女他原是见过一面的,那会子他在豫州念书,封家的先生严肃得很,可见了那嫡女,却总是毕恭毕敬的,连提起来都带有几分谨慎,他觉得好奇,偷偷去看了一眼,那时起便惊为天人,久久不能忘怀。
直到封锦明风大下嫁给了赵斯年,他那颗火热的火才跟着熄了下去,如今再相见,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场乌龙里。
温良书与他也算得上是说得上话的朋友,哪能不知他如今感叹些什么,他闷了口药,安慰道:“诸事自有命定,我如今这
身子,便是哪一日突然走了,想来便是老天爷哪天想起了我。”
沈从水拍了拍他的肩,“天纵英才,良书,你这样的人,不该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该是什么。”他苦笑了笑,倒也搅了两分淡然。
“合该是辅佐君王,快意人生才是。”沈从水的目光里透出几分试探,如今他要考春闱,小试的成绩不错,想来入朝堂也是十拿九稳了,可他祖父却说朝堂纷乱,如今的沈府,已经开始颓败了,可他偏偏不信!
他要凭一已之力,将沈府重新拉回到他祖父曾达到过的鼎盛!
温良书笑道:“区区病身,哪有这样的抱负?再何况良书才能有限,当不得这样的大任。”
一旁有人来唤温良书,他便与沈从水聊了两句便走了。
一旁凑过来的小厮狐疑道:“公子,那温家病怏子不是好好的吗?”
沈从水扯了扯唇角,“区区一个温府,如今只得他一个独子,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,只怕是要绝了后了,以王爷与温家的关系,只怕此番进了王府的,可就该不好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