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,先前往药罐子里换药,真以为她们不知道不成?她是老太太拔过来的人,纵然不是老太太指使的,也必然同芹小娘脱不开干系!
毕竟芹小娘入府的时间可比这柳氏还要早!她是先大娘子殁了之后才嫁过来的,生的哥儿姐儿都是府里头年岁略小些的,唯有芹小娘的一子一女,先大娘子的相仿。
宝珠跪在地上直发抖,再没有了先前背着白华英说闲话的气性:“奴婢再不敢了,求老爷瞧在老太太的面儿,饶了奴婢这一回吧,小姐,奴婢往后定尽心服侍……”
白父指着宝珠斥骂道:“你还有脸提老太太?如今老太太的脸都极被你丢尽了!快,把这混帐东西发卖出去,往后院里还有哪个吃里扒外的,一律打残了发卖出去!”
他从来不过问府里的事,所以如今府里乱七八糟不成规矩。
白华英咳了两声,拉着白父的衣角,白父拍了拍她的手,柔声道:“你是个没心气的,由着刁奴欺主!你放心,今日这事,为父替你做主了,你且好生休养,身子养好了,春闱过了方能去国子监。”
去国子监为着什么,白父很清楚,所以如今对白华英也越发上心了。
白华英揪着帕子,微微点头:
“多谢父亲。”
白父微微颌首,瞧着女儿乖巧的模样,忽的想起她那过世的母亲来,不由叹了叹气。
宝珠慌乱的爬到床边直磕头:“小姐,奴婢知错了,小姐,求求你,替奴婢说说情吧,奴婢以后于也不敢了,奴婢定然一心伺候小姐,绝不再有二小,求小姐宽恕奴婢这一回吧。”
白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:“愣着干什么?还是赶紧将这欺主的刁奴赶出去!”
芹小娘一见要赶了宝珠走,心下微定,她若走了,先前给白华英下药的事儿,或许就能掩盖过去了,顿时附和道:“赶紧带下去,别在这儿污了老爷的眼。”
一群家丁过来,七手八脚的将这宝珠抬了下去打板子,宝珠那痛苦的求救的声音在外头响起。
白华英垂眸盯着身上那已经洗得发白的被子,寒意微凛。
白父只当她是害怕,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:“听人说,你如今用了药,疯症的病症好些了,如今为父瞧着也像是好些了,不知是哪路的大夫瞧的?”
她抬头时已经恢复了略带茫然的神色:“女儿先前门玩遇见个神医,他给了女儿一个方子,女儿吃着感觉好多了,多谢父亲。”
白父心下一喜,“好好好,到时候大好了,也好去国子监念书
,英儿,如今整个白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,你定要替为父争口气。”
他所谓的争口气就是嫁给太子。
白秋兰不满的嘀咕道:“爹爹,女儿也要进国子监念书的,女儿也会为爹爹争气。”
白父扫了眼白秋兰,气道:“你这毛病也该改一改,到时候进了国子监,再这般失了礼数,丢的就是白家的颜面,去,将女则女训抄一百遍!打五板。”
白秋兰咬着牙气道:“爹爹怎么就罚女儿一个!先前若不是她推了女儿落水,女儿何至于此!”
芹小娘见状忙护犊子:“兰儿也是无失之失,姊妹终究是血脉相连,此事不若就过了吧,所幸两个孩子也无甚大事。”
“姊妹理当同气连枝,如今出了错,就要认罚,英儿,为父也要罚你,你可认!”白父横了眼泪盈盈的芹小娘,心疼又烦燥。
白华英乖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,“女儿认罚,女儿只求父亲能让宝珠留在栖梧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