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父身上还穿着朝服,如今也被火熏得好几处都破了洞,如今正沉着脸瞧着这不懂事的小女儿。
他知道这孩子被自家母亲养着,在府里是娇纵跋扈,但念及她年岁小,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哪想如今竟闯出这火烧祠堂的祸事来!
“女儿……女儿只是瞧着大姐姐跪了一早晨了,过来瞧瞧……”她嗫嚅着唇,如同往常做错了事,眨巴着眼,无辜而懵懂的瞧着白父。
白华英倚着翠青,咳了两声,有气无力道:“爹爹,三妹妹是好心,给我送个柔软些的草团子来。”
秀心捧起白华英先前给白父挡火的草团子:“大人,就是这个。”
那草团子被火烧了小半,露出里头无数尖锐的细刺来,在阳光下泛着寒意,秀心惊诧不已:“三小姐,你不是给我家小姐跪的吗?怎么……里头还藏了这么多针,我家小姐若是跪下去了,只怕这腿都要废了!”
翠青扶着白华英,演戏真是深得白华英的真传:“我家小姐心智不全,这些日子喝了汤药才好些,三小姐,到底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了你,你要这样来害我家小姐。”
白秋兰没想到
白华英竟有这一手,急得泪如雨下:“爹爹,你不要听她们胡说,她们都是一伙的……”
“我有眼睛会看!”白父甩开她的手,那双眼里写满了失望,昔日里疼爱的小女儿,竟包藏祸心!
“爹爹……女儿不是故意的,都是她先推了女儿下水,女儿只是来看看她,这祠堂不是我烧的……”白秋兰跪在地上,揪着白父的衣角,委屈不已。
芹小娘闻声而来,一见白秋兰跪在地上,顿时泪语连连:“大人,兰儿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?竟要这样待她。”
白父一拂衣袍,扫了眼直咳嗽的白华英语气柔了些:“你先去看大夫。”
白华英咳了几声,微微点头:“爹爹也看看大夫。”
见大女儿这样懂事,白父心里暖了些:“好,为父稍后就过来,去吧。”
翠青扶着白华英往外走,芹小娘娇嗔道:“若不是她在祠堂里,祠堂怎会起火?大人,咱们的兰儿最是没有心机的……”
白华英猛的往后一倒,秀心见状急得大喊:“不好了,小姐晕过去了!”
白父哪里还听得进芹小娘说的什么?转身匆匆朝白华英奔了过去,抱起她便朝外走去:
“快去请大夫。”
芹小娘僵在原地,有些错愕,这些年来,无论是什么事儿,她只要哭一哭撒撒娇,再去向老太太诉诉委屈,事就过去了,可今日,白耀辉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她将受了惊吓的白秋兰扶了起来,理了理凌乱的发,沉声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白秋兰只得将事儿如实说了,咬牙切齿道:“女儿就是不甘心!娘,现在怎么办?爹爹如今去了那小贱人那儿,这件事情指不定她要怎么添油加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