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着陈勇和陈夫人都喝过了茶。
陈元北笑嘻嘻地凑上前,向着燕望欢伸出手,道:
“话说,我这个当兄长,有没有茶可以吃?”
“有。”
燕望欢从一旁的婢女手里接过茶壶,直接塞进了陈元北手中,笑道:
“可够喝了?”
“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望欢现在对我,可远不得之前那般好了。”
陈元北打趣一句,又瞧了况铮一眼,故意道:
“可是所有的心思,都花在三皇子的身上了?望欢,这对男人太好,可是会娇惯他的。”
他天性跳脱。
对于尊卑之分,也没有多少的顾及。
陈元北这番性情,若换在了其他人的身上,定然合况铮的心意。
不过,这得是在他对燕望欢,没有其他杂念的情况下。
“无论望欢如何,都是我所喜欢,哪里存着娇惯一说?”
陈元北见况铮满面淡然。
隐隐之间。
却又透露出一抹骄傲之色。
他扬了扬眉,在心里暗骂了一声“炫耀”。
不就是运气好一些,遇见燕望欢的时日更早,得了她的心意,竟是这番得意的模样。
又陪着陈夫人聊了一会儿。
燕望欢看时机差不多,她走到陈勇身前,低声道:
“爹,不知我和三皇子,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陈家大多都是聪明人。
即使如陈夫人和于素秋这等内宅妇人,也都知晓燕望欢想要单独去找陈勇,定然是有了不得的要事相商。
他们都很是识趣的噤了声。
独有一个白芷,想要开口询问,也被陈清朗低声阻下。
陈勇哪里能不清楚燕望欢的意图,但他在短暂沉思了片刻后,还是微微颔首,道:
“跟我来吧。”
他走在前。
带着燕望欢和况铮,一路到了书房当中。
门窗都已闭紧。
陈勇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后,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,他道:
“你们想要问我,关于先皇后一事,可对?”
燕望欢和况铮对视一眼。
既然陈勇已主动将话彻底所开。
他们也干脆地点了头。
“没错。”况铮背负双手,颔首道:“既然你已知晓我的意图,那我也就直言,我之所以还愿留下大况,顶着皇子的名头,就是为了查明我母后的死因。”
对于况铮所说的话
陈勇并不意外。
作为庆帝的心腹,该是打从况铮回到大况的的那一天起,他们也就知晓了他真正的意图。
“以你们两个的聪慧,不该不知,我陈家世代忠良,对皇上向来都是忠心不二。”
陈勇闭上眼,忽然重重叹息了一声,问:
“既是徒劳无功,为何还要走上这一遭?”
“若不亲自去问询一遍。”
燕望欢仍是唇角含笑,神情仍如往常一般,仿若此时正在谈起的,并非什么宫廷秘闻,而是一桩最为寻常小事一般。
“我们自是不甘心,再者,爹愿意同我们说起这些,岂不是更能证明,这一次的前来以及询问,并不算徒劳无功,而是有些收获。”
“况铮,知晓了真相,对你并无什么好处。”
陈勇向来笔挺的腰弯了下去。
仿佛在这一瞬间,年迈了十几岁一般。
他第一次直呼了况铮名讳,宛如
一个苦头婆心的长辈一般,再次叹息一声,又道:
“皇上的一切,都是为你准备,这偌大的大况,也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回来。只有你有资格成为大况未来的王者,为何还得要苦苦追寻着过去?对你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“于我而言,这世间最为重要的,就是望欢。”
况铮对陈勇所描绘的一切,都全无什么兴致一般,仍淡淡道:
“排在她之外,才为真相,除了这二者之外,再无什么其他,值得我在意。”
“你”
陈勇见他如何都说不通。
不由生出了无奈。
他本想要燕望欢来去劝一劝况铮,来让他打消这个念头,留在大况,继承庆帝的皇位,带领大况的铁蹄踏平靖楚,真正的统领这世间。
庆帝未曾做到的事。
他和陈勇却都相信着,况铮有这个能力。
然而他的心却不在这之上。
而燕望欢,也没有想要去劝服的意思,反而唇角噙笑,一副不管况铮究竟去做,她都全无反对的意思。
陈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辗转了片刻。
也不得不承认。
燕望欢和况铮当真为天生一对。
陈勇沉默了太久。
也不知是在斟酌着什么,还是在想着拒绝的借口。
“若我没有记错的话,当年母后同陈大人,也算有几分熟识。”
燕望欢本不愿提起这些。
但如果陈勇一直守口如瓶,那真相就永远见不得天日。
她叹息一声。
竟是忽然捂住了况铮的耳朵,遮了他的听觉,燕望欢暗叹一声,着才同陈勇道了句:
“当年使得大况彻底战败,输于靖楚的那一场仗,是由陈大人,亲自挂帅的吧?”
陈勇身体巨震。
他本不知晓燕望欢为何会得知这些。
但转念一想,这从来都并非是什么天大的秘密。
只是旁人碍于他的颜面,从不直接说出口。
强烈的屈辱在瞬间上涌。
那一场惨烈的败仗,以及之后遭到的后果,过了这些年间,仍清清楚楚的浮在眼前。
若不是陈勇战败。
况铮根本不会被送去靖楚,作为质子。
陈勇闭上眼,长叹道:
“你还真不愧是长平郡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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