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并未理会她。
手执一本经书,身绕袅袅佛香,她慢慢翻过一页,之后才侧过头,看向燕望欢。
“上前见面,你还是一介浮萍,这么短的时间过去,你已经成了三皇子妃。”
燕望欢垂着眼,不卑不亢道:
“仰仗母后福泽庇佑。”
“福泽?”
皇后轻笑一声。
佛经被猛然合拢。
她锐利的眸光扫向燕望欢,再次离口的嗓音,更是无比阴狠。
“本宫的两位,此时都成了这番样子,难道这就是本宫的福泽吗?!”
“儿臣并不懂母后的
意思,不过”
燕望欢嗓音一顿,终于正眼瞧向了皇后,她轻声道:
“既是父皇的命令,定然自有道理,母后应也是如此认为吧?”
不过一瞬。
皇后的面色陡然一沉。
望向燕望欢的视线,更是带着难以掩盖的憎恶。
膝下所出的两位皇子,不管况天工还是况霖年,此时都落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。
这正乃是皇后心里最大的刺。
然而燕望欢却在此时,当着她的面,将血淋淋的伤口和屈辱,都又重新挑了起来。
仿若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诉皇后。
她这些年间付出的一切。
况铮只用三月。
就足够将其彻底毁于一旦。
连况霖年苦苦盼望的太子之位,也被况铮弃之如敝履。
“好一副尖利的口舌。”
皇后强压怒火,然藏在袖下的手,却是已牢牢捏成了拳头。
指尖没进皮肉当中。
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。
她吸了口气,勉强缓过神,道:
“听说,三皇子想要彻查先皇后的死因?”
“是。”
燕望欢仍一副恭顺的模样,对于皇后的问话,也是答的毫不迟疑。
但她如此痛快。
反而让皇后有些疑心。
“有关先皇后,都已经离世的好些年,三皇子倒真是孝顺,居然又要重新提起来。”
皇后接了婢女递来的茶,抿上一口,又道:
“难道不查清楚,他就是连太子之位,都不愿意接下了?”
“望欢不知。”
燕望欢好似听不出试探一般,道:
“不过,皇子当中能人众多,三皇子不愿接下太子之位,也还是四皇弟五皇弟。”
她没有提起况霖年和况天工。
仿若已经笃定。
即使太子之位空悬,或旁落到那些素不起眼的皇子手中。
都轮不到皇后的两个儿子。
皇后闭上眼。
若非如此。
她几乎掩不住满身的杀意。
“很好。”
皇
后重新拿起佛经,然后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句,却仿是幻化成了无数条密密麻麻的小蛇,沿着手指,一路爬上她的心口,咬出无数燥乱。
她此时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。
“你既嫁进了三皇子府,就要做好三皇子妃的身份,要恭顺贤良,不可妒忌,要多为皇家开枝散叶。”
皇后半阖着眼,知晓在燕望欢口中,她得不到什么消息,只会独都留满腹的怒火。
话锋陡转。
她又道:
“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,似三皇子身边,只有你一个正妃,并无其他女子伺候,甚至连个通房侍妾,都没有吧?”
“是。”
燕望欢微微颔首。
心里已经揣测处了皇后的意图。
果不其然。
皇后紧接着就道:
“身为皇子,哪里能连个侍妾都没有?这若是传出去,岂不是有了惧内之名。”
燕望欢不做言语,只默默听着皇后的话。
“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,去将《女则》和《女诫》,都抄上十遍,之后再送来本宫之外。”
皇后见她不语,心里终于稍稍畅快了些。
她的皇子在受苦。
然而燕望欢和况铮,却能琴瑟和鸣携手度日。
这让皇后哪里能忍的了?
但只有如此程度,也还不够。
皇后脸上浮起一抹冷笑,指尖点着佛经,将上前的善字遮了去,道:
“另外,再挑几个性情温厚的女子,同你一起伺候三皇子,也好尽快为三皇子诞下后裔,这才是身为女子,最该做的事。”
“身为女子,最该做的事?”
燕望欢将她的话重复了一边。
似闻了什么笑话一般。
她弯了眉眼,道:
“母后,望欢认为,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,都没有什么最该做的事。”
“哦?”
皇后见她反驳,却是大喜,连忙道:
“难道你是不想为三皇子,为我皇家开枝散叶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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