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望欢又问了几句,将朝堂发生的种种一一听过,心里也就算有了数。
陈元北听一会儿,摸着下巴,疑惑道:
“不过说来也奇怪,之前朝堂里可是有很多大臣,都和六皇子交好的,为何连一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汾月正在倒茶的动作一缓,“审时度势,不是人之常情?”
她说的并无道理。
但陈元北仔细思索了一会儿,竟问:
“他们是何时,被三皇子收买的?”
汾月一愣。
刹那间,连望向陈元北的目光,都增了些不对。
他这平日里纨绔子弟的模样,竟有这个脑子,看的这般深远。
燕望欢将茶杯送到陈元北面前,又落下
一子,道:
“即使没有此事,六皇子的手底下,也没什么能用的人了,况铮这么长时间,可一直都没闲过。”
陈元北早没了下棋的心思,他越想越是不妥,连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。
“我都能发现的事,皇上应该也能想出来才对,这会不会影响到三皇子?”
“不会。”
燕望欢摇了摇头,拿了陈元北的棋子,独自对弈了起来。
“打从况铮回来之后,皇上对六皇子的态度,就变得很是微妙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”
许是忽然出现在脑子里的念头,实在过于惊骇了些,陈元北喉结一滚,再次开口时,嗓音不自觉低了不少。
“皇上有意,想把皇位交给三皇子?”
汾月神情一肃。
连忙去关紧了门窗,防止被人听到只言片语。
有些言论,可万万说不得,要是传出去,即使陈元北是陈家少爷,也照样担待不起。
“我又不是皇上,哪里能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?”
燕望欢这才抬眸看了陈元北一眼,见他满脸的担忧,不由一笑,道:
“即使真如你所说,对陈家而言,也算是好事一桩,为何还要板着一张脸?”
“对我们是好事,但对你可不是。”
陈元北重重叹了口气。
无意识捏了一枚棋子在手中,他连棋局也不看,只随意一落。
汾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,但等了好一会儿,除了渐渐乱起的棋盘外,什么也没瞧见。
胜负早已分明。
燕望欢却也不急,按照陈元北的落子,继续进行了下去。
“我虽然对那些权谋之类的事情,懂的不算多,但怎也都听爹说起过一些的。”陈元北吸了口气,尽可能放轻了语气,道:“即使是皇上,有不由人的地方,不能全凭自己的心意做事,更不能”
陈元北低下头。
似有些不敢面对燕望欢一般,
只喃喃着道:
“只眷顾一个女子。”
棋子陷入僵局。
燕望欢思索了片刻,才如忽想起还有陈元北的存在一般,道:
“你想说什么,大可直言就好。”
“望欢,我知晓一些长平郡主从前的故事,你这等过往,真的愿意一辈子留在深宫当中,只等着他一时的眷顾吗?”
陈元北不明。
以燕望欢的聪慧见识,很多道理根本就无需旁人提点,她自己看的最为清楚。
但她仍来到了大况。
难道真的打算帮况铮继承皇位,然后一辈子陷在深宫,和其他后妃争风吃醋,只为了一眼的眷顾?
若如此。
还哪里是陈元北认识的燕望欢?
“四哥,我”
燕望欢话说到一半,就被陈元北打断。
“望欢,若你想离开的话”
他豁然起身。
向着燕望欢走进一步。
然而剩下的话还没讲出口,就被汾月刻意提高的嗓音打断。
“恭迎殿下!”
她打开门,弯低了身体,同时在暗地里给陈元北使了个眼色,让他千万莫要再继续胡言乱语下去。
陈元北暗叹一声,纵使满心不甘,但还是况铮弯身拜道:
“见过三殿下。”
“嗯。”
况铮微微颔首,竟亲自去扶了陈元北,笑道:
“之前静安寺一行,劳烦四公子照顾望欢了。”
他态度甚为和善。
倒是让陈元北有些惊讶。
“望欢是我妹妹,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,更况且,以望欢的聪明才智,也无需我什么。”
他已有控制着语气。
尽力不让多余的情绪外露。
况铮也好似并未察觉到一般,最后看了陈元北一眼,就向着燕望欢走去。
他唇角的笑意,在陡然间变得柔和了不少。
视线当中只剩下燕望欢一人的身影。
况铮伸出手,柔声道:
“本想早点过来的,被父皇留了一会儿,让你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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