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香见站在外门口,也不敢吵闹,指尖轻点了两下门扉,她再次怯声开口问:
“少爷,我是香见”
只听见她的声音,陈元北的面色不由一沉。
原本跟在燕望欢和陈慕白身边,那些欢脱的心思,也跟着重新冷了下去。
陈元北本不想理会。
但陈慕白却忽然开口,道:
“这是你的麻烦,开门。”
“三哥?!”
陈元北瞪大了眼睛,快步上前,没好气地道:
“你知道我不愿意见她,还要我开门?可还是不是我哥了?”
敲门声还未停。
耳畔又有陈元北的闹腾。
棋盘都被他震地颤了一颤。
陈慕白终于施舍般的瞥过去一眼,将挪了位的棋子重新安置好,道:
“太吵。”
“我都已经躲着不见,她怎还能找到这里来?”
陈元北在原地焦躁地踱步子,苏香见的呼唤一直不停,他心里的不耐,也就跟着随之增长。
耐心被消耗个精光。
他向着门房的方向瞪过去一眼,咬牙切齿地道:
“难道就不知晓,我不愿看到她的吗?”
“就是因为她知道,所以才要过来,让你多看看她。”
棋局胜负已定,燕望欢落下最后一子,让汾月过去打开了房门。
陈元北来不及阻止。
等到看见苏香见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。
他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,直接一甩袍袖,满面不耐地道:
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少爷。”
苏香见站在门外,见到陈元北面色不善,也不敢踏进门,只站在门口,怯怯地道:
“我看天头有些变了,担心少爷穿的少,就像为少爷送一件衣裳过来。”
她手里捧着一件厚缎衣裳。
娇艳的面容上尽是惶然。
陈元北瞥去一眼,也不见多少感动的意思,只道:
“我身在三哥这里,难道还能连一件后衣裳都没有?我之
前都已经说过,你的这些心思,就莫要用在我的身上了。”
“可是少爷,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啊!”
苏香见被吓了一跳,面色都在瞬间跟着白了几分,生怕陈元北误会,她紧着连忙解释道:
“我只是想来送一件衣裳而已,若是少爷不要,我这就拿回去就好了。”
她眼眶含泪。
娇躯更是连连颤抖着。
神情间更尽是凄婉之色。
可惜。
虽见了苏香见的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但不管陈元北还是燕望欢,都是不为所动。
陈慕白更是全然听不得一般。
将黑白双色棋子,都尽数收整好。
他道:
“时辰不早,今日本机不安生,你们应要回去休息了。”
“我的鸽子汤还未喝到,这就要赶人了?”
陈元北满心不愿。
苏香见可就在门口等着,他要是这时候离开,岂不是要和她一起回去?
虽只有一段路。
但想到同行的人是苏香见,他就浑身的不舒服。
“三哥,我就先走了。”
燕望欢告了一声,撞见陈元北似带几分委屈的目光,她又压低了声响,为他解释了句:
“过些日子,还有不少的事要处理,得需回去先准备妥当才行。”
“那我”
陈元北仍在犹豫。
还不等他想好,燕望欢已经动身走出了房门。
苏香见连忙让开了位置。
余光悄然扫过燕望欢的侧影,她又看了眼陈元北。
眸底闪过一丝犹豫。
苏香见捏紧了厚缎衣裳,斟酌一番后,她到底还是向着陈元北遥遥一拜,道:
“既然少爷不想见我,那我就先离开了,还望少爷注意着身子,千万莫要着凉。”
她话音落下。
脚步却仍停在原地顿了片刻。
像是在盼着陈元北出声挽留一般。
但苏香见等了好一会儿。
却只见到了他松了口气的神情。
撞
见她的目光,陈元北还问了句:
“还有事?”
“没”
苏香见心头泛闷。
将厚缎衣裳牢牢怀在怀中,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去,直到彻底离开了西院,才算彻底死心。
燕望欢走出好一阵距离
耳畔却忽然遥遥传来女子的低呼声。
“小姐!”
她和汾月同时回头望去。
一见到苏香见气喘吁吁的的面容,汾月侧过一步,挡在燕望欢身前,毫不客气地道:
“我家主子还有要事在身,不方便多聊。”
论起身份来。
汾月是奴婢,而苏香见则是陈元北的侧室,大大小小算个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