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夫人!”
苏香见眼浮慌意。
她知于素秋和陈夫人不同,并非一个好拿捏的慈悲心肠。
所有才想越过这难缠的于素秋。
直接报给陈夫人。
然而燕望欢却不如她愿。
不仅没按照苏香见的想法去走。
甚至还叫来了于素秋。
苏香见被她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,不仅心头涌起阵阵恼意,亦觉面上起热,尤是察觉到燕望欢的眸光,更是怒火中烧。
周遭还有着不少小厮婢女在。
那些窸窸窣窣的交谈声,尽数落在苏香见的耳中。
更是让她忍不住地打起哆嗦来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于素秋垂眸睨着苏香见,眼底尽是不屑,她嗤笑一声,又道:
“若是解释的话,也就不必费这个力气了。”
苏香见被她接连逼迫,却又只能将气压在肚子里,小声解释着:
“我并非是想要坏规矩,只是少爷受伤,我实在太过担忧,所以才”
“担忧?我看你闹出这一出来,是别有用心还差不多。”
压根不给苏香见把话说完的机会,于素秋很是不耐地打断了她,冷笑着道:
“这府里的众人,都是元北的亲眷,哪一个不比你更加惦记他?轮得到你在这里出风头?你是有几个脑袋,敢闹到望欢这里来,还害了望欢身体不适?”
“我并未打扰小姐!”苏香见猛地抬起头,这罪名她可不敢担下,连忙道:“我跪在院子外,只想等着小姐醒来,绝无想要吵闹叨扰小姐的意思啊!”
汾月站在一旁,听了苏香见这话,不由嗤道:
“你在院外连喊带闹的,就是隔了半个府,都能听到你的动静,还说不想打扰小姐?”
“我”
苏香见还想再说。
可惜于素秋却连她半点声响,都不愿再听到了。
干脆一摆手,阻了苏香见的剩下的言辞,她轻笑着道:
“莫要再多说废话了,你折腾了一整个晚上,耗这么大的力气,不是想
要帮元北吗?我这就带你去见娘,满意了吧?”
她忽然松了口。
答应要带苏香见去见陈夫人。
然而不管燕望欢还是汾月,都没什么惊讶的表情。
燕望欢缓缓站起身,道:
“如此,我就陪大嫂一同前往吧。”
苏香见面露疑色,但也知此时并非是她能做主的时候,即使她拒绝,也会被强迫着带过去。
她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,低眉顺眼地道:
“谢少夫人。”
汾月回屋走了一遭。
取了一件略厚的外衫,披在了燕望欢的肩头。
她今日被闹醒的实在太早。
眉眼之间带着尚未散去的倦怠。
面色也不如往常的好。
于素秋看过一眼,到底还是低声道了句:
“等一下,我叫大夫来看看你,眼看着天头就要凉了,可莫要感染上风寒的好。”
她眼里的担忧之情不假。
也并未为了其他缘由,而刻意做出的关怀。
不过瞧燕望欢不如平常精神,怕她真的有哪里不舒服,害了病症。
燕望欢看出于素秋对她的惦记来,不由也是笑了。
“无事,晚些回去休息一番就好了。”
“都是因这讨嫌的东西。”于素秋皱起眉,余光扫过跟在身后的苏香见,道:“我最讨厌这些每时每日,心里都藏着邪门歪道的奴婢!”
她并未刻意压低嗓音。
也是故意想要说给苏香见去听。
苏香见眼皮一跳,心下暗恼,面上却仍是一片乖顺,仿若什么话都未曾听得一般。
于素秋在后院找到了陈夫人。
她也不啰嗦。
走上前,就将所知晓的,都尽数汇报了一番。
“娘,苏香见昨夜闯入祠堂,今个天还未亮,又跑到望欢那里闹事。”
“你去祠堂做什么?”陈夫人本在理弄着花草,一听这话,顿时面露惊色,又问:“还跑到望欢那里去了?”
“是。”于素秋微微颔首,又道:“据说天还未亮就闹起来,哭着喊着求望欢,帮她来找娘。
”
燕望欢接了陈夫人手里的花剪,淡淡道了句:
“好似,是想要我来求爹娘,放了四哥。”
“你难道不知晓,这是老爷下的命令?”陈夫人看向跪在她身前的苏香见,似颇有些不解一般,问:“你若真有心,为何不等着元北离了祠堂后,好生照顾着他?跑到望欢哪里闹什么?”
“夫人!”
苏香见悲泣一声,眉心贴上潮湿的花泥,娇躯颤抖着,嗓音当中也带了泪意。
“我偷去祠堂,是为大过失,我也愿意领罚,但少爷他一日水米未进,还受着伤,祠堂阴冷难捱,他哪里能熬得住啊?”
“这”
还不等陈夫人把话说完。
苏香见再次道:
“不管夫人如何责罚,我都应着,只盼夫人能够原谅少爷!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。
倒好似所做的一切,都是因对陈元北一片真心。
于素秋当真是不信的很。
“即使为了元北,你直接来找我,找娘都是好的,何必要去打扰望欢?”
被她连番针对个不休,苏香见更是气愤,瞥向于素秋的眼神当中,也多了一丝恨意。
但她此时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压下。
继续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。
“我只是见了元北受伤,实在太急,并未想那么多。”
苏香见故作瑟缩地后退。
看到陈夫人眉间的褶皱,渐渐放松了不少,她也跟着悄然出了口气。
然而于素秋仍不肯放过她,继续道:
“府门上上下下,都知望欢身子不好,最忌讳被打扰了休息,元北在祠堂最多也就吃些苦头,还是爹下的命令。而望欢被你这一闹,可不定会出什么意外,你倒真是半点不关心,也不在乎若三皇子计较,我陈家要为你付出多少代价!”
她故意将事情挑大。
无论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