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。”
况铮扫过况书温一眼,见他站在况天工身后,一脸的倨傲,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,就道:
“二皇兄事忙,本该是我过去拜访才对。”
“身在靖楚这些年,还算是没忘记了规矩,不错。”
况天工点了点头,勉强算是随了心意,他又重新落了座,拿起茶杯置于掌心,道:
“你府里面,实在过于简陋了些,连茶叶都是陈年的老旧货色,还是得需多上心点才行,免得失了皇家的颜面。”
“是啊。”况书温接了话茬,左右张望了一圈,道:“三皇兄,二皇兄说的极有道理,你虽多年不回大况,都要忘了大况的规矩,但毕竟也是皇子”
他摇着头,未把话说完,却将心意传的清清楚楚。
落向况铮的视线,也带着几分嘲弄。
况铮倒只是轻笑了一声,面上不见半分怒意,只道了句:
“二皇兄和四皇兄这次过来,就是为了教导我大况的规矩?”
况书温瞥了况天工一眼,心思一动,道:
“能得二皇兄的教导,是多大的福气,三皇兄倒也无需太过感激。”
他讲每一句话,都听得况天工颇为顺耳。
如此恭敬,才是皇弟该有的姿态。
像况铮这般。
况天工自然看不顺眼。
然他们还未高兴上太久。
就听况铮道:
“之前父皇曾说,有关于大况的种种,会亲自讲述于我,既然二皇兄想要替代父皇,那我这就去回禀父皇。”
这话乍一听全无问题。
但细细品得,又觉出几分古怪。
况天工一时之间,竟不知是答应还是否下,只张着嘴,半天坑不出一句声响来。
况书温虽察觉出了几分端倪,余光扫过况天工,他迟疑了些,没有要开口帮衬的意思。
只留下一个况天工。
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况铮倒对他的反应没什么在意,只含笑又道:
“父皇若知晓了二皇兄这般为他着想,和母后一样不经通报,擅自行事,定是会颇为欣慰。”
母后?
况天工猛地打了个激灵。
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皇后被罚一事的缘由,他可是知晓的。
背着庆帝,在背地里悄然行事,还被撞了个正着。
而庆帝向来以铁血手段闻名。
最恨的就是背地里的蝇营狗苟。
这若是被知晓,况天工带着况书温,前来三皇子府张扬着要替代庆帝教导况铮。
那庆帝定不会轻饶了他。
短短一瞬间。
况天工已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他再不敢摆出方才那般轻慢姿态,连忙站起身,道:
“三三皇弟,皇兄方才只是说说罢
了,哪有资格替代父皇。”
他挤出一个颇有些难看的笑。
余光扫过况书温,顿增了几分不善。
“是吗?”
况铮微眯起眼,唇角仍挂着温润的弧度,他似颇为不解一般,问:
“但我听二皇兄的意思,可并非如此。”
“不”
况天工连忙摆了摆手,一边向着况书温使眼色,一边急着解释道:
“我只不过是关心三皇弟罢了,可半点都没有要替代父皇的意思。三弟可千万不要告知父皇,父皇最近可是辛苦的紧,我们自家兄弟就不要为了这点小事,去叨扰他了。”
见况天工那张苍白的脸都透了青,再等下去,他定是要动怒。
况书温偷瞥了眼况铮,连忙跟着开了口:
“还是不说这些了!”
他缓了口气。
也没心思去挑剔茶叶如何,连忙站起了身,道:
“难得见到三皇兄,不如我们三兄弟一同喝上一杯如何?”
可算是找见了调转话头的机会。
况天工连连点头。
“好!三弟能从靖楚归来,我这心里实在是高兴,择日不如撞日,就在今天,我们三兄弟好好喝上一杯!”
都不等况铮应允。
他迈着急促的脚步,已经走到了正厅门口。
然等况天工回头看去。
却发现况铮仍站在远处。
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遥望着他。
况铮也不开口。
视线落在况天工身上,带着让他心惊的笑意。
况天工深吸了口气,强压住心底泛起的怒和躁,沉声道:
“不知三弟意下如何?”
对一个方从靖楚归来不久的质子这般低声下气。
简直叫他的颜面扫地。
但偏偏况天工又别无它法。
他一时大意,才落下了这一筹。
但日后。
总是能讨回来的!
仿是并未见得况天工眼底的冷色一般。
况铮听完他的话,才施施然地迈上前一步,道:
“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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