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说的倒也没错,但怎就听着这个别扭呢?”
王婶琢磨了一会儿,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干脆不再继续乱想下去,直接跑去厨和面,准备等况铮和王木回来,包点野山珍馅的包子。
她怎瞧燕望欢都太清瘦了些。
仿是一阵风来,都等把她刮倒了似的。
需多吃东西,来补一补身子才行。
这些日子。
王婶都琢磨着,做点什么合燕望欢胃口的饭菜。
今个一早上,还咬着牙买了两斤猪肉,准备同蘑菇一起做馅料。
她在厨房将一切都收拾齐整,就等着况铮和王木回来。
好不容易听见了敲门声,王婶连忙迎了过去,见到手提竹篮的况铮,顿时笑得连眼都弯了起来。
“累坏了吧?”
她连忙接过竹篮,又对跟在后面的王木,没好气的训了句:
“都不知道帮况小哥拿一拿,成天愣头愣脑的,一点都不机灵!”
王木挠了挠后脑,憨厚一笑。
迎着他们进院,王婶正要关门,就见张秀再一次跑了过来,嘴里面还连声喊着:
“等一下!我这次真有事同你讲!”
她怎可能会有什么大事?
把不成,又是编排出来的借口罢了。
王婶全当然当做没看见她,然张秀跑得快,紧着跟上前,用身体挡住了门。
“哎呦,你这着什么急啊?”
见她一脸埋怨,王婶也有些恼,道: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“我之前跟你说我的,我三娘舅家里的姑娘,正好到我家里面来,我就带她过来吃顿饭,也顺便”
张秀踮着脚,向着王婶身后看了一眼,瞧见况铮的身影,顿时眼睛一亮。
“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,你总不会,连这一顿饭都不给我吃吧?”
“你要单纯为了吃饭,多少顿我都留你,但你是为了什么,你自己心里面清楚!”
王婶已几次加重了语
气。
然而张秀,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还回过头去,连声招呼道:
“莫羞了,快点过来!就等着你吃饭呢!”
“这就来了。”
一身着嫩黄衣衫的姑娘,缓缓走到张秀身边,她低垂着头,也看不清个模样。
这人都已经到了近前,又是个姑娘家,王婶总不好再继续赶她们走。
她实在没办法,只是沉着脸,摆摆手道:
“进来吧。”
张秀这才笑了。
扯着黄衣姑娘进了门。
况铮就在院子里,正在同王叔说着话,注意到进了两个人,他瞥过去一眼,含笑点了点头。
他的相貌,实在过于出众了些。
俊美到不似凡人。
此时又沐浴在朝阳之下,身披金芒,怕是连传闻当中的神坻,都要因他惭愧。
不只是张秀。
连那黄衣姑娘,都愣了神。
面上浮起一抹红晕,她抿紧唇,眼底荡起潋滟的柔光。
“这就是况小哥。”张秀总算是回过神,拽了身边的姑娘一把,道:“他同你的年岁,应是差不多,他妹妹望欢也在,等下你就能见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黄衣姑娘应了一声,稍稍犹豫了片刻后,竟是大着胆子,主动走向了况铮。
王婶本想阻拦。
却被张秀一把拽住了袖子。
“让他们聊去吧。”
她压低嗓音,小声同王婶念叨:
“万一,就是看对眼了呢?况小哥和望欢,都颠沛流离了这么久,要是在我们这里娶妻生子,也算有了个家不是?”
王婶迈出去的脚步一顿。
张秀这话说的没错。
若是况铮和望欢能留在这里,也算有了个归处,不必在同之前一般,两个人孤苦伶仃的,连个能被称为家的落脚地都没有。
张秀说服了王婶,又连推带搡的,带她去了厨房。
燕望欢正在厨房里,纤细的五指挑拣着蘑菇,姿态说不出的优雅。
“我
来帮你。”
张秀连忙过去搭了把手,跟着一起挑起了蘑菇,又向她笑了笑,道:
“望欢,你先在厨房里忙着,莫要出去打扰他们。”
燕望欢指尖一顿,问:“他们?”
“是啊。”
张秀笑吟吟的,心里面颇为开怀,仿是说媒的事儿,此时已经成了一般。
见她神神秘秘的不吭声。
王婶叹了口气,道:
“她带了个姑娘过来,要介绍给况小哥认识,此时正在外面呢。”
正挑到一般的蘑菇,从燕望欢的指缝当中滚落。
她微微皱起眉。
眼底有冷意飞闪而过,又很快被藏下。
“这可是好事,望欢你莫要去打扰,就让他们先认识一下,日后也好”
张秀的话才说到一半,就见燕望欢起了身,向着院中走去。
那步伐。
竟是颇有些急促。
她向来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。
难得有如此不顾仪态时。
让王婶都是一愣。
“你是况小哥?”
黄衣姑娘走到况铮身边,顶着一张红透了的面颊,捏着衣角,轻声细语地道:
“我叫姜燕,是你们邻居”
她后来又说了什么。
况铮连半句都未听进去,只在姜燕的尾音落下后,问了句:
“你叫姜燕?哪个燕?”
他的嗓音如此好听。
低沉悦耳。
听得姜燕的面颊,已如要烧起来一般。
“就是燕子的燕。”
她声若蚊蝇。
手指几乎要将衣角捏碎。
“燕子”
况铮将着两个字细细咀嚼一番,竟是笑了。
盯着他唇角的弧度,姜燕喉头一颤,忍不住问:
“你喜欢燕子?”
“喜欢。”
况铮只应了这一声,便再不去看姜燕。
仿是对她的注意。
就只是到此为止了一般。
他拿起一块木料,盯了半晌,仿是在沉思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