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扉在汾月的身后渐渐关合。
她又在原地留了片刻,向着房门一行礼,之后才快步离去。
汾月才刚回丞相府。
就见燕望欢正收拾行装,似要准备出门。
她先是一愣,紧接着面上浮起一抹紧张之色,道:
“主子,可是要进宫?”
“嗯,七皇此时应改口叫皇上了,召我和燕丞相一同进宫,不得有半刻耽误。”
燕望欢一整领口,随手摸起一根点翠钗,插在了发间。
她没多做什么装点。
进宫面见先皇。
却如寻常,一般的简单随意。
汾月走上前,为燕望欢理好了碎发,又将衣摆的褶皱都一一抚平,之后才叹了一声,道:
“我之前就惦记着,以皇上曾经对主子的念念
不忘,之后定然不会让主子离开的。这次进宫,他的目的,怕也不会单纯到哪里去。”
“无事。”
燕望欢摇了摇头,道:
“我也确实,有话想要同他去讲。”
“我陪主子去?”
“好。”
燕丞相已等在相府门口。
像是有话,要交代燕望欢一般。
但一见了她,却是先来回打量了她一圈,然后道:
“虽是丧期,倒也不必打扮的这般素,反倒是失了血气了。”
“不过是进宫面圣罢了。”燕望欢垂着眸,看也不看燕丞相一眼,只道:“用不着,做多少打扮。”
燕丞相皱起眉。
似有几分不悦般。
但他到底未再说些什么。
冷着脸,迈进了软轿当中。
汾月也扶着燕望欢上了软轿,她走在一旁,微弯着腰,轻声道:
“这燕丞相,老皇上才离世没几天,他就迫不及待的,盼着把主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,送到后宫里面去了!”
“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。”
软轿摇晃,燕望欢半垂着眼,眸底一片沉凝之色。
楚玉会召她进宫,她并不意外,甚至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刻。
但新皇登基,要忙的事实在太多。
燕望欢本以为,还要在登上一阵时日。
楚玉倒是心急的很。
随着一路寂静。
软轿到达了皇城跟前。
时隔多日。
再次见到楚玉。
他当真是变成了另一番模样。
明黄龙袍加身,敛去了往常的温润,多出了几分尊然的霸气。
楚玉踏进御书房,眸光一扫,便见了燕望欢。
他唇角荡起一抹笑意,眼中的柔和却又在见到燕丞相时,尽数收敛了下去。
“微臣叩见皇上!”
燕丞相连忙跪拜行礼。
燕望欢正要弯身,余光当中,却是瞥见了的楚玉的影子。
他走到燕望欢身前,抬起手,道:
“无需客气。”
“谢皇上。
”
燕望欢不留痕迹地后退一步,同楚玉隔开些距离。
楚玉眉头微皱,扫了眼燕丞相,语气陡然冷了不少。
“爱卿平身吧。”
燕丞相连忙起身。
他并未抬头,仍弓着腰,满面恭敬地道:
“不知皇上这次召臣前来,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臣?”
“也无什么要事,不过最近事务繁忙,要爱卿操劳之事不少。”
“都是臣分内之事罢了。”
“嗯。”
楚玉微微颔首。
不过这一句而已,却再也没了下文。
有太监上前为燕丞相和燕望欢看了座。
又送了热茶来。
燕望欢捧在掌心,虽是一言未发,却能清楚感觉到,楚玉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,落在她的身上。
燕丞相自是也察觉到了。
他低咳一声。
做出一副痛苦之态,抚着胸口起了身,道:
“皇上,老臣身体不适,不知可否”
“既是身体不适,就快些回去休息吧。”楚玉大度一摆手,末了又看了燕望欢一眼,道:“郡主若是无事,可否留在这里,陪朕下两局棋。”
他并非问话。
而是下出的命令。
燕望欢自是不会拒绝。
而燕丞相,本就是为了此,才会推说身体不适。
他快步退离。
御书房内。
便只剩下了燕望欢和楚玉。
他长长吐出口气,面上的威严之色尽敛,只剩一片疲累。
“望欢,这龙椅当真是难坐的很啊。”
“这条路难走,你早该知晓。”
以茶盖撇开盏中浮沫,燕望欢轻抿了一口热茶,又道:
“虽是劳心了些,但还是要祝皇上能够得偿所愿。”
楚玉轻笑了声。
眼底的疲惫被欣喜所取代。
他起了身,走到燕望欢身边,又弯了腰,轻声道:
“我能得偿所愿,还不是多亏了望欢你。”
楚玉缓缓抬起手。
那明黄龙袍,距离燕望欢越来越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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