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连府里何时,少了一些人都不知晓。
自是也无谁,去同他多言禀告。
皇城动荡不休。
八皇子府却在消无声息之间,成了一派破败凋零之相。
御林军围在府外。
外人进不得。
里面的人,自是也出不得。
是夜。
一袭艳绯,自墨黑中烧开一条火路。
守在八皇子府外的御林军,却好像没瞧到她一般。
任凭那火色的衣摆,徐徐走进了八皇子府。
曾有多少的奢华盛景。
便衬的此时,更加的凄凉残破。
姬妾也尽数遣了出去。
下人们都被赶了个干净。
此时的八皇子府中,怕是只剩下那孤身一人。
火一般的
赤影,走进了正厅。
主座上,正端坐着一俊美男子。
他一袭玄袍。
面如冠玉。
眼似桃花。
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纵使落得如此地步,却仍是一副凛然在上的高贵模样。
也注意到了来人。
男子抬眸看过去一眼,黑眸似是亮起了一团幽火,他道:
“我等你很久了,燕望欢,”
“可是该说上一句好久不见吗?八皇子。”
兜帽被缓缓摘下。
露出一张清冷苍白的面颊。
燕望欢站在门口,同楚霁之间,隔了不近的距离。
四目相对。
他们都清楚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神情。
分明极冷极怨,却又硬装出能一副和煦寒暄的模样。
“见到你来,我还真是不意外。”
楚霁拿起茶壶,倒下一杯茶,向着燕望欢递了递。
“我这没人伺候了,只剩下一些冷茶,也不知郡主可否能喝的惯?”
她仍没走近。
站在原地,静静望着楚霁。
“该问习惯不习惯的,是我才对。”
“倒也还好。”楚霁抬眸张望了一圈,视线掠过结了网的房梁,触上沾满灰的桌案,“这日子同我来讲,并非太差,不知郡主这次前来,可否有什么急事?若是还愿意同我待一会儿的话,可否愿意听一个故事。”
“故事?”
燕望欢缓步上前。
一道戴着兜帽的黑影,悄然走进正厅,跟在了她的身后。
楚霁分明发觉到,却是连看,都未看上一眼。
他只在盯着燕望欢。
眸中糅杂了无数复杂的情绪。
有怒。
有憎。
却还凭空生出了一抹,奇异的欢欣之色。
“你想说的故事,可是一个孩子,身为天底下最尊贵人的后嗣,却从未受到一点的尊敬。”
“太监宫女欺凌他,火炭烫足,雪水浸水,冬日盖着破被,给他馊剩下来,连狗也不吃的饭。”
“他从未
享过半点的关怀,所得来的一切,都是靠着自己伏低做小,艰难得来。”
一步一句。
燕望欢已走至楚霁的身前。
有幽香滑入他的鼻息。
她低下头,轻声问:
“我讲的,可对?”
楚霁面上的笑意,随着她的言语渐渐沉下。
放落于膝上的大手,也猛地紧捏成拳。
他忽然抬起手。
一把攥住了燕望欢的手腕,恨声问:
“你为何为何会知晓?!”
楚霁忽然出手。
燕望欢身后那黑影,疾步上前,一掌劈向了他的肩头。
这足下了七成的力道。
楚霁闷哼一声。
却是仍未松开手。
他紧盯着燕望欢,那如同黑墨一般的眼眸当中,再没了冷静自持。
黑衣人还要再次出手。
却被燕望欢微微摇头止住。
她遣退了黑影,和楚霁独留在正厅,却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,微垂着眼,道:
“这个故事,我曾经听过一次,你可知晓,我那时的心情如何?”
楚霁没有回话。
燕望欢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道:
“我当时满心不忿,想着如他这般好的人,为何会受到如此之多的苦楚?这老天爷,当真是不公平的很,从今日之后,我定会拼尽全力,护他再不受半点的苦难。”
她的语气极轻,像是念着旁人的故事。
楚霁昂头望着她。
薄唇微颤,他问:
“你当真是这般想?”
“未有一字虚言。”
楚霁原本躁动的情绪,此刻竟然奇异的平复了下来。
他仿是知晓了什么。
却又一知半解。
楚霁只问:
“那你可是,按你所想这般去做了?”
“是。”
燕望欢微微颔首,盯着楚霁的眼,她道:
“以我这条命,舍生忘死,不惜一切,可惜”
她声音一顿。
楚霁却立刻皱起眉,急不可耐般,紧跟着询了句:
“可惜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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