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灼这动作,
让燕望欢都是一愣。
而早已满心戒备的从胡,也是一惊。
他还以为。
呼延灼要反悔。
想先挟持住燕望欢。
但此时的行径,属实太过让从胡匪夷所思了些。
“既是我心里头不舒服,郡主还是多补偿我一些吧。”
呼延灼走到燕望欢身前,俯身望着她,眼中的笑意越发浓烈。
“从今日起,还请望欢能直呼我的名讳,另外,望欢可得记下,欠我一个人情。”
“好。”
燕望欢应了一声,却又在短暂的犹豫后,才道了句:
“我记下你这份情了,呼延灼。”
“我这名字算不得多特殊,但从你的嘴里讲出来,还真有几分顺耳。”
呼延灼望了她一会儿,让开前路,道:
“已经安排好了,你此时离开,不会人阻你。”
“谢过呼延王呼延灼。”
燕望欢同他擦肩而过,嗓音有一瞬的凝滞。
直呼名
讳。
究竟还是过于亲近了些。
呼延灼倒似心情不错,道:
“再叫几声,我可就舍不得让你走了。”
燕望欢扫了一眼,然她正要离开,却见呼延灼将水囊,丢了过来。
她伸手接过,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。
“拿着这个,日后若想寻我,将这水囊带给个塞外人看,他自会带你来找我的。”
“知晓了。”
没再继续停留。
燕望欢收好水囊,戴上兜帽,和从胡一起消失在黑暗当中。
呼延灼仍站在原地。
望着燕望欢离去的方向,眼中神情变幻,却是久久未曾离去。
过了许久。
“王子。”
有黑衣人身披夜色,悄然走到呼延灼身后,低声道:
“那几位客人,都已经离开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
呼延灼这才转身,重新回了营帐当中。
黑衣人跟在他的身后,面上露出一抹疑惑之情,却是并未开口。
“你是想问,我为什么要放她们走?”
好似知晓他在想什么般,呼延灼倒了碗酒,笑道:
“联姻不过是为了那些陪嫁罢了,娶的是公主还是什么东西,根本就不重要。”
“那郡主”
“她说的没错。”呼延灼饮完了酒,吐出一口酒气,他眯起眼,面上浮起一抹笑意,“靖楚起乱,确实是我的机会,城池对于一个王子来讲,什么都算不得。”
黑衣人愣了愣,琢磨了半天,才跟上呼延灼的想法。
他想了会儿,忽然又问:
“王子可是喜欢那长平郡主?”
“喜欢?”
呼延灼含着笑,道:
“女人聪明是好事,但若是太聪明,躺在她的身边,可就睡不安稳了。”
借着夜色。
燕望欢一行人,悄悄离开了营地。
距离火光越来越远。
他们走在一片漆黑的草原当中,呼吸之间,尽是泥土泛起的怪腥气。
六公主从未走的这般辛苦过。
还没多大一会儿。
就已经两条腿酸
软无力。
但即使如此。
六公主也是咬着牙,强撑着继续向前走。
她的眼中,浮荡着欣喜的光。
知晓只要忍一忍。
就能彻底脱离桎梏在她身上的牢笼。
真正
得到自由!
“马匹还在更前面一些。”
燕望欢也有些气喘,却仍搀着六公主前行,见她脸色不好,还道:
“这里难以行车,你还要再辛苦一会儿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六公主抹了一把汗,看了眼燕望欢苍白的脸,又见她一直搀扶着自己,顿时心声愧意。
从靖楚到塞外。
路多难行。
她自是清楚。
而燕望欢这一路前来,也不比皇家的车队,一路有各种厚待照顾。
她消瘦了不少。
本就比六公主单薄的身体,更是纤瘦了几分。
但即使如此。
燕望欢仍在搀扶着她。
“我拖累你了。”
六公主轻叹了一声,不想再用她搀扶,然自己才走了没两步,就身体一软,险些栽倒在地。
真阳就站在一旁,却没敢扶,只道:
“公主还是莫要闹了,可快一些离开这里吧。”
六公主没好气地瞪了真阳一眼。
虽是不愿意。
但只能继续依着燕望欢。
燕望欢怎能六公主的心意,轻笑了一声,安慰道:
“没关系,这次若是分开,下一次六公主想要再倚靠我,也是难了。”
“莫要再叫我六公主了。”
六公主叹息一声,拽住燕望欢的袖口,她道:
“从今日起,我哪里还是个公主了,不过是个寻常人罢了。”
“那楚锦玉?”
“既已离开皇家,也不可再继续姓楚了。”
略一犹豫,六公主抬眸望向燕望欢,再次开口时,语气当中已经带上了些许迟疑。
“我肯否随你姓燕?”
“我的姓氏并无什么好兆头,不过”
燕望欢声音一顿。
握了锦玉的手,她轻笑着道:
“燕锦玉,还倒是怪好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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