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濂猛地抬起头。
他哪里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。
这里被带走。
日后怕是再也回不来了。
“父皇!儿臣是无辜的啊!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”
侍卫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楚濂的衣袍,将他强行拖出了御书房。
都离的老远。
还能听到楚濂的哀嚎声。
楚霁仍是面无表情,打从进御书房后,除了同皇上行礼外,他连一个字都未曾讲过。
只在楚濂被拖走之后,脸色更冷了几分。
楚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情。
他低下头,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。
同他们两个比起来。
三皇子好似极为悲痛一般,还向着楚濂被拖走的方向跟去一步,他满面的欲言又止,犹豫了好半晌,才低叹一声,敛了目光,再没有开口。
他们的反应都被皇上收在眼底。
此时天色,已起了蒙蒙亮的微光。
风雪暂熄了片刻,就再次飘飘而落。
沉默持续良久。
三皇子局促了半天,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,小心翼翼地道;
“父皇,快要早朝了,先去歇息
一会儿,用些膳吧。”
“嗯。”
皇上点了点头。
正要起身,视线忽然扫过众人,道了句:
“将九皇子暂且收押,等到审讯完,就囚在宗人府吧。”
“是。”
萧涣应了一声。
皇上并非说要何时放了楚濂。
也就是说。
九皇子的下半辈子,极有可能,要在宗人府度过了。
那可不是什么舒坦的地儿。
同天牢一般。
锦衣玉食惯了的楚濂,进到宗人府里面去,跑不是比死还要难过上几分。
但萧涣只是暗叹了一声,便尊着皇上的吩咐,去审讯九皇子府中那些下人。
郑秋实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去。
三皇子亦是脚步匆匆。
楚霁和楚玉对视了一眼,一同踏出了御书房。
他们谁都没主动开口。
但彼此心里,却都是心知肚明。
皇上一夜未歇。
又因楚濂大逆不道一事,动了老大的火。
还没等用膳,便昏了过去。
御医们来来往往。
楚霁视线一扫,看见郑秋实,穿着一身的朝服,跟在一众的御医之间。
皇上出了事,早朝自然无法进行下去。
等着离开了宫门。
楚霁才望了楚玉一眼,轻笑着道:
“七皇兄好手段。”
“比不得皇弟。”
楚玉客客气气的应了一声,面上的神情,亦是温润有礼。
纵使彼此之间恩怨已攒下太多。
都盼着,对方能快一些没了性命。
但在明面上。
仍保持着兄友弟恭的模样。
只道了这一句。
楚霁便再没有主动开口。
他目送着楚玉离去。
留在原地沉吟了半晌,也踏上了马车。
楚濂被囚的消息,传到丞相府时,燕望欢才刚用完早膳。
她瞧着真阳欢喜的模样,却只是轻笑了一声。
“主子,你不高兴?”
真阳凑上前,一脸好奇地问:
“我听说,那楚濂可是老早之前,就开始针对主子了,但他这一回,可是无论如何,
都嚣张不得!”
“高兴。”
燕望欢抬起眼,视线望向窗外。
起了这么大的事,秦依澜身死的消息,可以彻底被压下去了。
楚濂玩弄巫蛊,意图谋害当今圣上,这大逆不道的污名,足够让他这辈子,都离不开宗人府。
而对于楚濂来说。
让他在如天牢一般的地界,活在狭窄如同蚂蚁窝般的地界,承着无穷无尽的羞辱,还真不如,死来的痛快一些。
但死,从来不是个容易的事。
“给七皇子送封信过去,让他的人,在宗人府好好照顾九皇子,务必要让他”
燕望欢声音一顿,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,继续道:
“长命百岁。”
真阳和汾月对视了一眼。
齐声应了是。
“出了怎么大的事儿,也不知晓,岁首该如去过了?”
汾月拿了点心,送到燕望欢的手边,又将刚烹煮好的甜汤,也盛好了一碗。
“主子,丞相府有孝期,八成是不会大操大办,那皇宫那边”
“不会有影响的。”
燕望欢端起了汤,细细抿了一口,而后才道:
“岁首的宴席,请的是文武百官及其家眷,彰显的是靖楚的强盛与安稳,是不会因着一个楚濂,而如何的。”
”可是皇上”
仿是触及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忌,汾月连面容,都变得严肃了几分。
她左右张望了一圈,确定了四下无人,还去关紧了门窗。
忙完了之后,汾月才轻着嗓子道:
“皇上的身体,不是说又差了不少,连早朝都没上去,他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吗?”
她一脸的忧心忡忡。
却并非,是为了靖楚的帝皇。
而是燕望欢。
一但靖楚改朝换代。
若是楚玉上了位还好。
可要是楚霁的话
汾月抿紧了唇,眼底有担忧之色一闪而过。
但凡楚霁得了最后的胜,他最先要除掉的人,定然是楚玉和燕望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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