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一种极为荒谬的方式。
无数的意外堆积在了一起,这漫天的风雪,竟成了辛夷的催命符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
汾月叹息了一声,到底还是低声道了句:
“若要如此说的话,我们早些回来,也就不会有事了。谁能想到,七皇子妃会忽然派人前来,还要带辛夷回去问话,且七皇子和白汝嫣,竟是连一点忙都没有帮上。”
提起这两个名讳时,汾月眼中有冷茫一闪而过。
她也不知,七皇子和白汝嫣在此事当中,究竟有多少知情。
是真的全然不知不晓。
还是在其中,占据了一隅之地。
不过无论如何。
这仇怨,已经结下。
真阳身体一颤。
他终于缓缓抬起头,视线挪到了院外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他正要起身,就听燕望欢道:
“从胡汾月,按住他。”
声音才落。
汾月和从胡便同时出了手。
他们都知晓真阳的心意。
愧疚和悲痛,都是太折磨人的东西。
更莫说,是结合到了一块儿。
足以将真阳吞没。
“你冷静一点!”
汾月
压在真阳的肩头,不顾他的挣扎,低吼道:
“你疯了!你想一个人闯七皇子府,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?!”
“我不会暴露身份的。”
真阳似在忽然间冷静了下来。
他缓缓转过头,望着汾月,道:
“你让我做点什么吧,我不怕死,姐”
汾月身体巨震。
在知晓辛夷的死讯时,她也未曾体会到如此痛苦。
牙齿几乎将嘴唇咬烂。
她的眼泪就悬在眼眶当中,将坠未坠,然即使如此,她还是坚持着对真阳摇了摇头,沉声道:
“不行!你这一去,死的不单单是你自己,还有主子、少爷、我们所有人…都会被你拖下水!真阳,你绝对不能去!”
汾月下狠了心。
同从胡对视了一眼后,干脆动手打昏了真阳。
她也没了其他办法,只能如此。
真阳和她性情截然不同。
他冲动又简单。
心思单纯,又过于的一根筋。
一处在气头上,便什么都不顾了。
真阳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,以为隐瞒了身份,便可以不增麻烦,独自前往七皇子府刺杀秦依澜,为辛夷报仇。
但人间事种种,又哪有这么简单。
辛夷刚离世,秦依澜紧接着遭到了刺杀,这其中的联系,常人都能想通,更何况是楚玉了。
到了最后,不管真阳如何,他所做的一切,也都要燕望欢来收拾残局。
真阳想不通这些,但汾月却是清楚。
即使心如刀绞,她也必须阻止真阳冲动。
“主子…”
汾月深吸口气,抬眸对着燕望欢露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脸。
她心口酸的厉害。
想要说些什么,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燕望欢摇了摇头,在汾月开口之前,道:
“带他进去。”
“是。”
汾月应了一声,正想要动手,就看从胡已经先一步提起了真阳的衣领。
冷
意渗透进骨血。
燕望欢只上前一步,却一个踉跄,险些栽倒在地。
好在汾月紧忙着伸出手,堪堪扶住了燕望欢。
“主子,你没事吧?”
掌心之下,是她冷若寒冰的肌骨。
在隐隐之间,还能感受到燕望欢的颤抖。
她并不冷静。
即使知晓了辛夷的死讯后,燕望欢并未表现出多少的悲痛。
汾月亦在此时,感受到了她的愤怒。
那是被藏在了严冰之下,汹涌沸腾的烈焰。
辛夷于燕望欢而言,绝非是一个寻常的奴仆。
她死于非命,燕望欢如何能不怒?
“先安抚好真阳,然后…”燕望欢压着额角,轻声道:“等他冷静下来之后,安葬辛夷。”
“是。”
汾月应了一声。
搀着燕望欢走到门前,她正想要去推门,便见从胡迎面而来。
他们对视了一眼,汾月张了张嘴,但犹豫了下,还是低下了头。
“三个时辰之后,他会醒过来。”
从胡面沉如水,手掌自腰间短刀处一抚而过。
有锋锐的寒光闪过视线。
他寒声道:
“你打算,如何去做?”
从胡话向来不多。
但他却是清楚燕望欢的心意。
因着大局,她已经留了秦依澜一条命。
只给了她些教训。
然而这一次……
纵然大局所致,留下秦依澜,可保楚玉前路安稳,也可让燕望欢更快要了楚霁的命。
她有不少的用处。
但即使如此。
秦依澜也必须死!
“不会太久了。”
燕望欢深吸了口气,黑眸当中有杀意升腾,她望着躺在床榻之上,辛夷那冰冷的尸体,喃喃道:
“我很快,会送杀你的人下去陪你,你且先慢走,好生等一等我。”
一阵冷风吹过。
卷着不知从何处来的残叶,悄悄落上燕望欢的肩头。
她侧眸看过去一眼,将残叶牢牢握在了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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