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汝嫣哭喊了半天。
嗓子都有些哑了。
但不管是安慰,亦或着其他言语,她竟都听得一句。
燕望欢如在看戏一般。
落在白汝嫣身上的眼神,更是如望着那看台之上,画着一脸油彩妆容的戏子。
也不知为何。
竟让白汝嫣莫名打了个寒颤。
她的哭喊,在察觉到了燕望欢的目光后,立刻弱了不少。
而汾月也发出了一声嗤笑,居高临下的望着白汝嫣,她满面讥讽地道:
“白汝嫣,你是不是,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?”
“我”
白汝嫣一眼,心口在一瞬间躁乱到了极致。
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也不知晓,在什么地方露出个马脚。
可是已经被燕望欢察觉到了什么。
但不论如何,有关辛夷之死,她咬死了牙,绝是不能认的。
“我不知晓姑娘的意思。”白汝嫣缓缓低下头,将无数复杂的神情,尽数藏起,只能听到她细弱的嗓音,在缓缓道:“我当真是尽力了,只不过是真的没有办法。”
“尽力?”
仿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
一般,汾月唇角一扯,眼神越发的嘲弄。
“你分明有机会救她的,不管是找七皇子言说,还是直接闯出门,带着辛夷先行到你那处,等着主子到来你有无数个法子,都可以救下辛夷!可你却什么都没做!”
汾月的嗓音越发激动。
她的眼眶渐渐起了一层赤色。
袖下的手掌,更是捏成了拳头。
“你可知晓,真阳本是打算今日回去之后,同辛夷和好的!他们两个吵了许久,甚至连一句话,都未有机会说上!”
“你可知晓,那栗子被他护在怀里,就是因辛夷喜欢吃温着的栗子!”
“你可知晓!辛夷她对主子来说,是何等重要”
汾月每落一言。
都会向前迈去一步。
她强大的气场,笼罩在白汝嫣的身周,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。
白汝嫣满面慌乱,更是情不自禁的向后连连退却。
她是真的怕了。
因着汾月眼中的杀意,是如此的清晰。
白汝嫣丝毫不怀疑。
只要燕望欢一声令下,即使身处之地是七皇子府,汾月亦会出手,了解了她的性命。
而楚玉,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她,同燕望欢计较什么。
许是还会欢欣。
以一个白汝嫣的命,换了燕望欢的出气。
“荣华富贵?好一个荣华富贵!”汾月眼眶更红,有水光险险欲坠,她直直盯着白汝嫣,道:“你难道真以为,不得罪秦依澜,你在府门当中,就有好日子过了吗?”
“我”
白汝嫣已经退到了绝路。
脊背抵着冰冷的石墙,已是再无路可走。
她蜷着身体。
身处在慌乱之中,却又悄悄的松了口气。
即使被认为不敢得罪秦依澜,彻底失了燕望欢的帮衬,也比被知晓了真相强,被一刀抹了喉咙强。
对待秦依澜,这个背景深厚的七皇子妃,燕望欢都
没有多少顾忌。
更何况,是她这个小小的白汝嫣了。
“郡主,我知道错了”
白汝嫣捂着脸,将颤抖的嘴角藏在掌心下方,只好似哭嚎一般,道:
“我真的想要帮辛夷的,只是我真的害怕!秦依澜威胁我,若是不听话的话,就定会赶我离去,我不能离开这啊郡主!我要是离开七皇子府,就什么也没有了,我实在是不想,又回到过去的日子里”
她的眼泪流出指缝。
落在雪地当中,砸出一个个形状古怪的孔洞。
“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。”
汾月冷哼一声,即使杀心再重,她也知晓不能在此处对白汝嫣如何。
若是惩治了白汝嫣,再要去对秦依澜如何。
可就麻烦了。
“主子”
汾月转过身,望着站在原地的燕望欢,眼底不由掠过一丝悲意。
她孤身一人站在漫天风雪当中。
长发被染成银白。
面容更彻底失了血色。
加上一袭月白衣裳。
仿是要同这漫天的风雪,都融为一体般。
汾月忽然鼻酸的厉害。
她知晓的。
真阳难过不假。
但燕望欢又哪里好过。
她对辛夷,素来都是最好的。
辛夷可以不聪明,没有过人的身手,但即使如此,她亦是被燕望欢护在身边,真心相待。
汾月深吸口气,将眼眶的红逼退一些。
她走回燕望欢身边,拍掉她肩头发丝间的白雪,轻声道:
“主子,我们回吧。”
“嗯。”
仿若大梦初醒一般,燕望欢微微颔首。
她再次看了缩在角落里,正在低声呜咽的白汝嫣一眼。
正欲离去。
忽听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是七皇子府的管事。
他看到燕望欢,显然是松了口气,连忙着走上前,低声道:
“郡主,我们在辛夷姑娘方才所在的位置,发现了这个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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