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玉即使找不到卫献,也会回归朝堂。”
况铮一手握着燕望欢,捏弄着她的指尖,瞧着颇有些满足的模样,但即使如此分心,脱出口的言语,也是半分不乱。
“楚霁这次,白费了老大的功夫,定是不会善罢甘休,等着卫献的事情一落,就要找起你的麻烦了。”
“若是明刀真枪还好,早早就能有所防备,只不过…”
燕望欢皱起眉。
她太过了解楚霁了。
知他是个多睚眦必报的性情。
吃了这么大的亏,是绝不会忍下这口气。
而她对于楚霁来说。
还有几分用处。
比起要人命的刀剑来,还是藏在暗地的筹谋,更为凶险一些。
活着的棋子,远比一具尸体来的有用。
况铮知她心中所想,道:
“他的所图,不过那把龙椅,一切的谋划,终究是离不开那个位置,但这也是弱点。”
“是了。”燕望欢点点头,道:“楚霁最想的,便是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上,叫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,悔不当初。”
况铮看了她一眼。
却是并未多言。
燕望欢对楚
霁的憎恶及了解,在他面前,都从未有过遮掩。
但其中缘由,况铮却从未问过。
他对燕望欢的信任,同爱意一般顽固。
她想说便说。
不愿意讲,亦是没有关系。
“主子!”
房门被从外敲响,真阳大刺刺的嗓音传来。
“汾月让我过来送药,主子你睡了吗?”
即使未睡。
听了这般的响动,怕是也要被吵醒。
燕望欢向着况铮瞥过一眼,笑道:
“可莫要又吓他。”
“也不知为何。”况铮轻笑一声,道:“这般怕我。”
他起了身,走到房门口,伸手打开了门。
“主子,你都不知晓,汾月她…”
真阳见房门打开,张口便要抱怨汾月。
只一抬头。
瞧见来人是况铮,顿时噤了声。
神情在瞬间从跳脱转为严肃,真阳急着后退一步,却险些打翻了药碗。
他又被吓了一跳,伸手护了一下,又抬眸对着况铮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少…少爷,我不知晓你在这里,汾月她…她没和我说……”
真阳在心里,都不知晓气了汾月多少句。
她定是知晓况铮在。
才故意叫他前来送药。
当真是坏得很!
“给我吧。”
况铮伸手接了药碗,看了一眼真阳,道:
“吃了一次教训,还能如此莽撞?”
真阳咧了咧嘴,不敢多言。
好在,况铮也并未再说,关上房门,重回了燕望欢身旁。
舀起一勺药汤,况铮先送到唇边试了一试,皱眉道:
“这药,过于苦了。”
“既是药汤,哪有不苦的?”
燕望欢找了蜜饯,挑出一枚甜杏干喂给况铮,又笑道:
“这倒是甜,却无用处,只贪得短暂的味道,享不长久。”
“可我想让你,一直都能甜下去。”
况铮的眼神极为认真。
并非是讲着哄人的玩笑话。
他在燕望欢面前,素来都是最真的模样。
每一句言语,都比誓言更虔诚。
燕望欢暗叹一声。
被如此全心交付相待,她怎能毫无波澜。
心口泛起涟漪无数。
燕望欢主动上前,轻轻吻上况铮的唇角。
那药,果真是苦的。
却又在余韵当中,留有点点回甘。
倒比纯粹的甜,更加动人。
如落雪融在唇间。
转瞬即逝。
况铮还未回过神,燕望欢已经从他手中拿过了药碗,一饮而尽。
这平日里对她来说,平平无奇的苦味,在今日似乎变得格外的重。
燕望欢放下空碗,道:
“大夫人离世,我身上背负孝期,至少婚事上,不会有什么麻烦存在。”
她也不知为何,会忽然说起这些。
许是想要况铮安心。
更或者,是看他惊愕的模样,也有些因方才的冲动,生了些悔意。
燕望欢后退半步,道:
“时辰不早,你该回去了,我也要休息,明个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。至于卫献的事,我明日给你…”
她的话还未说完。
况铮已经追上一步,将燕望欢纳入怀中。
他情难自控。
险些收不住力道。
燕望欢先是感受到细微的痛楚,不过很快,又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轻抚。
“我真高兴…”
况铮低着头,嗅着独属于她的冷香气,哑声问:“我是不是,又距离你近一些了?”
燕望欢沉默半晌,道:
“很久之前,你就一直在我身边了。”
况铮一愣。
很快,他再次笑了,道:
“是我愚昧了。”
“若是况铮公子都算愚昧,这世上,便不存聪明人了。”
燕望欢推开了他,走到床边坐下,解了绑着床幔的系带,见况铮脚步不动,她扬起眉,询道:
“还不走?”
“不舍得走。”
况铮跟上前,牵了燕望欢的手,道:
“你睡,我不吵你,让我再留一会儿,我想…再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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