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的!”
卫献连忙摇头。
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活下去的可能,自是不肯有半分错过。
接着又道:
“郡主,我不会回京城,也不会到附近,我会走的越远越好!郡主,我真的真的不想死啊!”
眼泪滚了满脸。
卫献满身的狼狈,还哪有半分,镇国将军府四公子的姿态。
“其实,你就是回京城,也是寻不到大夫人和唤喜的。”
燕望欢轻叹了一声。
从汾月手中,接了只剩温热的手炉,缓缓又道:
“她们两个,都已经走了。你们一家人,其实在底下,只差你一个人,便能够团圆了。”
卫献瞪大了眼。
强烈的恐惧冲击着全身。
却是莫名,有了些荒谬的适应感。
他就该知晓的。
卫鞅和王氏都已经出了事。
燕望欢怎么可能,会放过大夫人和燕唤喜。
她们若是还能平安无事。
卫献才应该意外。
他实在是又慌又怕。
报复的念头,在心里留存的时辰,不过短短一瞬。
就彻底消失无踪。
“我不懂”
卫献摇着头,眼泪鼻涕流了满脸。
“郡主,我真的不会报复的,我永远都不会回来,我真的不想死,求求你放过我”
“你既是还能见到我,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燕望欢看卫献所言所语,以及表出来的神情,都不似作假,也就微微一笑,又道:
“卫献,你虽是镇国将军府中人,但同我之间,毕竟交集不多,所以”
卫献一怔。
眼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光亮。
燕望欢也并未让他失望,道出了句:
“从今日起,离开靖楚,不管是塞外西域还是大况,你去哪都好,就是不许再回来。”
“好!”
没有任何迟疑。
卫献毫不犹豫的点了头。
他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,想要离开。
这皇城。
他是一眼,都不想再看到了。
“把银子给他。”
燕望欢让汾月拿出包裹,送到了卫献的手中。
他连忙接过。
入手是沉甸甸的一包。
透缝瞥了一眼。
既有散碎的银子,也有大额的银票。
其数量,足够保证让卫献,在几十年之内,都衣食无忧了。
卫献的面上,有复杂的神情,一闪而过。
燕望欢同镇国将军府之间,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。
但对待从未参进恩怨当中的他。
却能饶过一命。
“郡主”
卫献张了张嘴。
却是不知,该说些什么。
等着马车缓缓停下,从胡撩起车帘,对着燕望欢微一颔首。
“走吧,记住你的话。”
燕望欢瞥了卫献一眼,又道:
“莫要忘了,你没有第二次机会。”
卫献咬了咬牙。
抱紧了怀中的包裹,对着燕望欢,用力点了点头。
他弓着腰,小心翼翼地迈下了马车。
跑出了一段距离,卫献才止住了步子,回过头,望向了遥遥远处,还在初晨当中,沉眠着的皇城。
卫献叹息一声,眼中有无比复
杂的神情,飞闪而过。
他还是第一次离开这里。
却也清楚的知晓。
至此以后,绝对不会再回来了!
卫献用力抹了把眼泪。
转过身。
他再也没有回头。
但也就是因此。
卫献才是没有注意到。
在距离他不远处。
一道黑影,悄无声息的掠过。
汾月回到马车,道:
“主子,他真的走了。”
燕望欢并不惊讶。
只微微颔首,道了一句。
“这卫献,果真是个聪明人。”
“他真是不打算为镇国将军府报仇了?”
真阳颇有些惊讶。
若换成他是卫献的话。
自己最近的亲人,都被屠了个干净。
是不惜性命,也要同归于尽的。
但卫献却是不同。
胆小懦弱,又不经事。
跟卫献及王氏,是完全不同的性子。
也不知晓。
嚣张跋扈的镇国将军府,是怎么养出这软囊书生一样的卫献?
真阳撇着嘴,嘀咕道:
“真是个怪人。”
“没什么好惊讶的,他被我们捉住时,那副模样你也不是没看着,怂的很。”
汾月沉着脸,皱紧了眉头,道:
“主子,当真是这么放了他?万一卫献日后反悔,想要回来报复,可是颇为麻烦。”
“暂不需要注意着他,最近生事太多,且等风头过一过。”
燕望欢半阖着眼,轻声道:
“等到况铮那边空下来,差个人去盯着,若是有所动作,直接杀了便好。”
汾月同真阳对视一眼。
齐齐点了点头。
最近京城当中生出的乱事,属实不少。
不想惹人注目。
最好还是暂时敛下锋芒。
听着周遭有动响,汾月探头向外瞧了一眼,低声道:
“主子,快到城门口了,可要直接回府?”
“不,暂且等一等。”
燕望欢略一沉吟,道:
“等晚些,趁着车马多了,再进城门。也不急着会丞相府,我们先到七皇子府走一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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