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托九皇子的福,我等都平安无虞。”
燕望欢和楚濂含笑示意,又道:“九皇子心胸宽广,自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。”
楚濂被她一句话,架上了高台。
他就是有再大的火。
也不好发作了。
此时若是再闹下去,不是否认了他心胸宽广。
再者
“我是懒得和你计较!”
楚濂冷哼了一声,瞥了眼楚霁,皱眉道:
“八皇兄怎么在这?不是回府了吗?”
楚霁面色不变,唇角仍噙着一抹柔和的笑,他淡淡道:
“临时有些琐事要处理,便耽搁了。”
“哦?那还真是够巧的了。”
楚濂显然是不信楚霁这番话。
他虽然厌恶燕望欢。
却也认同她方才所说。
楚霁会忽然出现,实在太过巧合。
但楚濂却想不通透更多。
他能察觉到不不对劲,都相当不易。
只以疑惑的眼光,来回在楚霁身上扫荡。
楚霁神情之间,不见半分波澜。
黑眸当中所噙着的,只有对他们的关怀之色。
确定了楚濂和燕望欢,都是无事,楚霁才松了口气,道:
“八皇弟和郡主既然无事,我也就放心了,我那边还有事要处理,就不多奉陪了。”
楚濂沉着脸,张了张嘴,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到底只是点了头,道:
“送八皇兄。”
燕望欢也跟着垂了首,看着楚霁转身欲离,她忽然开口道:
“对了,六公主方才同我说起,上次七夕盛宴,她见八皇子同我的唤喜妹妹相谈甚欢。我想来,是八皇子之前送唤喜妹妹的舒痕膏,妹妹用的很好,才这般和八皇子亲近。”
她声音一顿,瞧着楚霁和楚濂的脸色,都有了变化,才又笑道:
“六公主听着新鲜,便也想要一份那舒痕膏,若是八皇子手头还有,可否送去六公主那一份,好圆了公主的好奇。”
“相谈甚欢?八皇兄何
时,同唤喜这般要好了?”
楚濂陡然沉了脸。
眼神也变得无比阴沉。
楚霁也皱了皱眉。
目光打燕望欢面上转过,在她唇角的弧度,略顿了顿。
他垂着眼,眸底闪过一丝笑意。
好一个长平郡主。
好一个燕望欢!
当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。
她若尝到半点的苦味。
也定要叫她的对手,吞下整颗苦胆,才肯罢休。
“只是偶然之间撞见,说了两句话罢了。”
楚霁负手而立,语气仍是风轻云淡,只是一双眼,却不去看楚濂,反而定定的落在燕望欢身上。
“没想到郡主对我,这般注意。”
“八皇子多心了。”燕望欢轻笑了一声,道:“当日八皇子和唤喜妹妹并肩同行,可是在场所有女眷,都瞧见的,并非是我信口胡诌。”
“瞧见,也并非是真相。”
燕望欢仿是没听见楚霁的话般,笑道:
“六公主方才还同我说,九皇子拒绝了她帮忙说亲的提议,指不定这一错过,唤喜妹妹怕不就要进八皇子府的门了。”
楚濂站在一旁。
眼神当中,已蓄满寒冰。
只是这一次,被他盯视的对象,不再只有燕望欢一个。
“我倒是小看八皇兄了!”
楚濂冷哼一声,狠狠瞪了楚霁一身,转身大步离去。
竟是连那皇上赐的,断了腿的黄骠马,都是不管不顾了。
那蓝衣小厮吓了一跳。
他刚才还借着楚濂的威风,嚣张的不得了。
现在风头一转。
楚濂这个主子甩袖离去。
留下他一人在这。
又对上燕望欢漆黑的双眸。
蓝衣小厮顿时狠狠打了个寒颤。
他还哪里敢放肆,跟着燕望欢弯了腰,赔了一个难看的笑脸。
“郡主,奴才”
“这会儿知道是郡主了。”
辛夷冷哼一声,上前一脚踹上他的膝盖,呵斥道: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?也敢站着和
郡主说话?给我跪下!”
蓝衣小厮吃了痛。
脸都有些扭曲。
但他一声疼都不敢叫,只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。
那黄骠马断了腿,正疼的连连嘶鸣。
身边忽多个人,它红了眼,一头撞了过去。
蓝衣小厮尖叫一声。
没有防备,直摔了个屁股朝天。
他想要跑走。
但前有辛夷拦路。
后有发狂的马儿。
还没多一会儿的功夫。
蓝衣小厮已是浑身狼狈,手肘面颊,都多了不少磨蹭出的血痕。
辛夷在这头惩处着他出气。
从胡则一直默不作声的护在燕望欢身侧。
面对这曾经的主子。
他的面上,却不见丝毫的神情波动。
只如陌生人一般。
楚濂已离开,楚霁便不急着走了。
他先是看了一会儿燕望欢,又扫了眼从胡,笑道:
“郡主,当真是好本事,竟能让七皇兄,将他的心腹都送予你。”
“说起来,还要谢谢八皇子。”燕望欢也是唇角噙笑,声音越发的柔和,“培养出了,从胡这么好的手下。”
楚霁一怔。
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和善。
他上前一步,眼神顿时沉了下来,压低嗓音,他冷声质问道:
“你是如何知晓的?!”
不等燕望欢回话,楚霁已知晓了答案,再次望向了从胡,黑眸当中,已有杀意沸起。
“你可当真,对她好一颗忠心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