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奴婢一定亲自盯着他们,这些板子一个都缺不了!”
辛夷脆生生的应了一句。
瞧着一众下人骤变的脸色,她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。
这些人敢这么没规矩。
寻了个莫名的由头,在院里大呼小叫的,丝毫不把燕望欢放在眼里。
还不是听了燕唤喜的吩咐。
想试探着燕望欢反应。
她多日不管家,后宅此时全权在翠娘之手。
若露了怯。
真容忍了这些下人骑到头上。
那燕唤喜,可就有更多的后招,在等着燕望欢了。
她面伤好了大半。
最重的心腹大患被除。
现在所有的念头,都落在了该如何对付燕望欢的身上。
早时的堵截,未能如燕唤喜的愿。
但她自是不肯消停的。
才几个时辰。
就又有另外的法子,被支了出来。
叫一群下人过来招摇。
若燕望欢真是个绵软的性子。
或是稍稍疏忽。
许还真会被这些下人们的正当由头压住。
然后被牵着鼻子到处走。
到那时候。
就正合了燕唤喜的心意。
可惜。
燕望欢关上窗。
梳洗换裳后,推开门,再次望向了院内。
视线当中已是一片血色。
更有哀鸿遍野。
板子是由真阳和汾月亲自动的手。
他们两个的力道,可不是那些家丁小厮能比拟。
一板子落下,皮开肉绽。
二十板子的一半都没被足。
臀背的肉,都已烂成泥。
暗红晕开粗布衣裳,和皮肉黏在一起。
有血色溅到了真阳的面颊。
被他嫌弃的抹掉。
“郡主饶命”
“奴婢知错了!奴婢真的知道错了郡主!”
“求郡主开恩呐!”
下人们一见燕望欢,哭喊声顿时变得尖锐了不少。
若是寻常的二十个板子。
挨了之后,最多也就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。
但真阳和汾月,却是奔着让他们多吃点苦头去的。
力气用的越来越重。
若是真打满了二十个。
就是身子骨最硬
的,半年之内,也甭想恢复如初了。
稍稍娇弱些的丫鬟婆子。
更是不定要在床上躺多些时日。
耳边哀嚎和哭喊不断。
这板子实在难挨。
她们就是强忍,也控制不住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。
鼻息当中,更是有血腥气和骚臭味不断传来。
辛夷皱起眉。
后退半步,取了帕子捂在燕望欢口鼻前,不悦道:
“一群没胆色的东西,竟敢在郡主面前失仪!若有谁再敢污了郡主的眼睛,拖出去统统打死!”
她一脸怒色。
锐利的眸光一一扫过那些下人失了血色的脸。
顿时,连呻吟声都弱了下去。
真阳抹了把汗,低头扫过一眼,道:
“二十个,够了。”
辛夷微微颔首,说出的话,却让这一众人都是心中一寒。
“方才她们叫的颇厉害,郡主吩咐了,谁若是嚷嚷,便再加二十个板子,继续吧。”
真阳点点头。
已被染成了暗红的板子,再一次高高举起。
光是二十,已经要了她们半条命了。
这要是再来二十
那丫鬟打了个寒颤。
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。
竟撑着用双臂向前爬了几步。
昂着头,望向燕望欢,颤声道:
“郡主,早些奴婢本想去九姨娘房里交差,是王嬷嬷王嬷嬷拉着奴婢,说九姨娘病了,现在不主事,让奴婢随她一同过来找郡主的!”
她长大了嘴,指着之前领头的,那燕唤喜房里的王嬷嬷,咬牙切齿地道:
“奴婢是鬼迷心窍了,才信了她的话!奴婢是不敢对郡主有半分不敬,求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”
再来二十个板子。
这条命,定是保不住的。
她疯魔了一般,用额心撞着地面,即使见了血也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有了一个率先松口的。
其他下人,也纷纷跟着,把矛头对准了王嬷嬷。
王嬷嬷一愣。
她要挨的板子最多。
真阳和汾月才刚轮出空。
一左一右站在
她身侧,面上一片杀气腾腾。
她没想到,板子还没挨,反倒被这些人七嘴八舌卖了个干净。
“郡主,奴”
王嬷嬷顿时心头发慌,还想解释。
燕望欢已是摇了摇头。
缓声道:
“你来寻我,自是无错。”
王嬷嬷瞪大了眼,“那郡主”
“但不等通传,便我这大吵大闹的,不知晓的,还以为是来了个什么了不得贵人,要我立刻接见呢。”
燕望轻叹一声,感慨道:
“不曾知晓,竟是妹妹房里的嬷嬷。”
她嗓音分明极柔。
但听在王嬷嬷的耳中,却莫名让她浑身一颤。
一阵莫大的恐慌感,沿着脚底一路钻上天灵。
冻得她浑身都止不住的打哆嗦。
“我若饶了你,这以后的一个个,岂不是都要当我这,是市集一样了?”
燕望欢眉眼带笑,又道:
“既然妹妹不教你规矩,我心善,便代劳一番吧。至于你们其他人”
除王嬷嬷外。
一众下人都齐齐望向了她。
面上的惊乱和惶恐,怎都遮掩不住。
所有人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