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快了。”况铮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意,轻声道:“用不了多久,靖楚的这些恩恩怨怨,就能和我们彻底了断。”
“你”
燕望欢略一犹豫。
到底还是没把话问出口。
她知道况铮有自己的谋算。
在靖楚,他定是有着一位,相当神秘又强大的盟友。
但究竟是谁?
目的是到底是什么?
燕望欢一概不知。
却也没有要询问的意思。
他们走的是不同的路。
目的地,却是相同。
既然殊途同归,就够了。
兆尹府距丞相府不远。
就是刻意放慢脚步,半个时辰后,也还是隐隐,见了丞相府的轮廓。
况铮指节微颤,更加亲昵的缠住了她的手指。
“望欢,记住答应我的话。”
燕望欢微微颔首,“放心,我回去了。”
后门被轻叩两下。
很快,有脚步声响起。
辛夷探出头来,一看燕望欢,顿时长出了口气,急道:
“主子,你可算是回来了?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
燕望欢迈过门槛,关门之前,她抬眸望了一眼,况铮仍未离开,他藏身在不远处的阴影当中,一双黑眸,正定定的望着她。
注意到了她的视线,他勾起唇角,无声地道:
“望欢。”
门扉缓缓闭合。
燕望欢转过身,怔忪半刻,竟是也忍不住笑了。
辛夷站在她身边,看的一愣,问:
“主子,是有什么好事吗?”
“没什么,从胡如何了?”
“刚让曹大夫看过,虽是伤处不少,但
好在都避了要害,休息几日,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“去看看他。”
这次的计划,从胡是不知晓的。
他却是真的拿命,护了燕望欢平安。
院内浮荡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从胡躺在床上,双眸紧闭,面色惨白,上身缠满了绢布,但即使如此,还能看到不少处,晕开的赤色。
汾月和曹大夫守在床边,一听脚步,皆是豁然起身,满眼警惕。
辛夷推开门,看他们一脸的严肃,笑道:
“莫慌,是主子回来了。”
“终于回了,可担心死我了!”
汾月这才松了口气,忙招呼曹大夫,“主子受伤了,你快瞧瞧。”
“已经处理过了。”
燕望欢迈进门,走到床边,看了眼从胡,当即皱眉道:
“这么严重?”
“虽是并无大碍,但是失血太多。”曹大夫接了话茬,道:“好在从胡年轻,又没伤及根本,这段时日,好生调养着,过个十天半月,也就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辛夷,你带曹大夫去库里,看有什么管用的,全都拿来!”
“是。”
辛夷忙领着曹大夫离开。
而刚进门的真阳,一听这话,却是暗暗咋舌。
燕望欢的私库,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。
她是郡主,光是当初得封时,收下的那些贺礼,都已是价值连城。
更莫说皇帝亲赐的赏,以及那些王公贵族送来的宝贝了。
那里面,各色天材地宝,都能晃的人眼晕。
真阳曾见识过一次,惊了好一段时间。
私库里随意一样拿出来,都足够在民间,引起震动。
但此时,却被燕望欢轻飘飘的一句话,让曹大夫随意选用,还不是救从胡的命,只为了帮他调理身体。
这让真阳怎么能不惊。
不过燕望欢能有如此举动,也让他心尖生热。
他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,受了伤,只要不过分严重的,连包扎都懒得。
却能对手底
下的人如此在意。
如何让他不感动。
似乎听到了身边传来的动静,从胡眼皮一颤,缓缓睁开了眼。
燕望欢忙去倒了茶,低声询道:
“你醒了?除了外伤,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”
从胡嗓子干哑的厉害。
接了茶水,一口灌了个干净。
看他缓了口气,神情也稳定了些,燕望欢才道:
“这次的事,是我的过失。我本不该瞒你,也确实有误,没料想到,会在那里遇见卫鞅,才连累你受伤。”
她竟是主动低头,和从胡认错。
让从胡连着汾月真阳,都是一愣。
当主子的,就是一时起火,让手底下的人赴死,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。
哪有向下人道歉的理儿。
从胡怔忪半晌,忙道:
“我本就答应会保你无虞,自然要做到,即使死了,也无妨大碍,你何需”
“谁的命都是命。”燕望欢摇摇头,打断他的话,认真道:“你们既是跟了我,我自然要护你们周全。”
她从未把辛夷从胡等人,当成下人去看待。
自是做不出来,漠视他们性命之事。
即使从胡跟在她身边,更多是为了赎罪,好身死之后,有颜面去见槐兰。
她也并没有将从胡,视为随手可抛的棋子。
“主子”
真阳面浮感激之色,和汾月对视一眼,齐齐上前一步,他率先道:“主子心意,我等心知肚明,只是事发突然,人非神灵,岂能事事料算于心?”
汾月也点点头,接话道:“能有如此大胜,让镇国将军府伤筋动骨,已是极为难得了。那卫鞅这辈子,怕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呢,回去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。”
“至于我,不过小伤而已,无需多心。”从胡艰难的起了身,对着燕望欢一拜,沉声道:“之前,是从胡莽撞,日后定当谨慎行事,望主子千万莫要挂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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