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婢!”
王氏怒气未缓,胸膛剧烈起伏,“你快些让唤喜回去,守在她娘身边,莫要给燕望欢动手的机会。”
“是。”
卫鞅正要离去。
王氏忽然又唤了他,沉声道:
“那燕望欢,不能留了。”
她一开口。
便是定了燕望欢的生死。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镇国将军府真有心想杀一个人,简直是轻而易举。
燕望欢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。
“她毕竟是个郡主,得做的
干净些,且莫让人查到我们头上。”王氏半阖着眼,从枕下摸出佛珠,给掌中捻动,淡淡道:
“卫献平时鬼点子多,也该让他,为府里头出份力了。”
卫鞅低下头,应道:
“是。”
镇国将军府这头,有心要致燕望欢于死地。
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。
丞相府那头,就有人来送了信儿。
说是大夫人忽然病重。
随时都可能会撒手人寰。
王氏一听,顿时是急不可耐。
本想亲自来丞相府探望。
可还没等出门,又有信儿递了过来。
又道是大夫人有所恢复,已是熬过最困难的关头了。
王氏正当松了口气。
谁料丞相府的下人,再一次出现。
大夫人病重欲死,还送了带血的帕子和一匣子浓黑长发来。
如此一来一回。
一晚上,足折腾了近十次。
给镇国将军府闹的灯火通明,无一人敢睡下。
王氏更是又急又慌,满脸憔悴。
她上了年岁,熬了一整夜,大夫人状况不知,她倒是要病倒了。
卫鞅仗着年轻体壮,倒是无所大碍。
倒是卫献,给一旁困的眼皮打架,却是不敢说要休息。
他们所有人,都惦记着大夫人的安危。
想要去亲眼一看个究竟。
可时辰太晚不说,王氏每次欲出门,那丞相的下人,就会恰到好处的赶过来。
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。
王氏终究忍耐不住,带着卫献,急忙赶到了丞相府。
跟着正要去上朝的燕丞相,正撞到一处。
镇国将军府又是没提前递帖子。
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
真是给丞相府,当成是自己家了。
燕丞相心下不悦,面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,沉声道:
“老夫人一早而来,又无提前送过拜帖,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今时不同往日。
他身为丞相,可不是随镇国将军府拿捏
的小人物。
王氏正欲开口,卫献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,低声道:
“祖母,我们是来看姑姑的,若让燕丞相不满,怕是见不着人啊。”
他说完话,又偷瞥了燕丞相一眼,再次畏畏缩缩地躲在了后方。
王氏虽是不愿,但也知晓利害,道:
“昨个听闻丞相夫人病重,心里实在惦念,因急着过来探望,就忘了先行知会一声。”
她实在是做不出好脸色。
眼底一片冷冽的怒色。
燕丞相眉头微皱,给这理由,自然是听信不得。
“她身体不适,不大方便见客,若是老夫人非要想见,还是快些的好。”
他给话说完,转头便上了轿子。
再不去看王氏一眼。
燕丞相心有不悦,王氏也是怒上心头。
她的女儿嫁到了丞相府来,却是要连命,都保不住了。
这何谈其中没有燕丞相的缘由?
王氏对这丞相府的一切,都是又憎又厌。
她还想再说些什么,但燕丞相的轿子,已经行了起来。
只能是眼睁睁的送着他越走越远。
“祖母,快进去吧。”卫献张望一圈,实在不想在这多留,低声叨咕着:“再拖一会儿,那燕望欢可要起了。”
他也不知为何,就是对燕望欢颇为打怵。
一想到,她过往那些种种。
就觉骇人的很。
王氏和卫鞅瞧不起燕望欢,不愿去在意太多,但卫献可是发觉,那些和燕望欢作对的人,没一个有好下场。
她才回来多久。
丞相府又死了多少人?
京城平静已久,是因为燕望欢,才重新起了惊涛骇浪。
卫献想得多,怕的也就更厉害。
实在是不想和燕望欢,再扯上任何联系。
王氏冷哼一声,眼底闪过一丝戾气,恨声道:
“我倒是也想要看看,她能如何?!”
她大步迈进府门。
卫献叹了口气,只能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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