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了解燕望欢。
知晓她此时虽然在笑,但眼角眉梢挂着的,都是彻骨的冰寒。
楚玉的承诺,给燕望欢看来,没有丝毫价值。
皇后的位置,她不稀罕。
“七皇子。”
燕望欢抹掉眼角的残泪,缓和了下情绪,这才去看楚玉,道:
“不管你再问几遍,我的答案,都不会有变。交易就是交易,莫想着空手套白狼,凡事占尽了便宜,却一点都不要付出,如此行事,可是要吃大亏的。”
她语带深意。
看向楚玉的眼神,也比之前要更加淡漠了几分。
道不同,终究是不相为谋。
给这些皇子眼里,女人终究是些附属品。
连平等相待,都是难以做到。
只有嫁人,才该是归宿。
但可惜。
燕望欢不甘被操控的命运。
她的报复,她的仇恨,都得由自己来操刀。
谁也不能替代她。
谁也没资格来为她行道。
靖楚的七皇子不行。
其他人,也不行。
她和楚玉之间,连泛泛之交,都已是不再。
只有利益,还勉强维持着联系。
楚玉也察觉出了她的疏离。
却真的无可奈何。
他没办法了解燕望欢。
燕望欢也从来没给过他,真正走近的机会。
他们相顾无言。
楚玉已知晓答案,轻叹一声,牵了马,再次迈开步子。
燕望欢跟在另一侧,神情之间没有丝毫改变,只是跟着楚玉的距离,好似给忽然之间,远了不少。
双方之间的沟渠,给不知不觉间,再次扩大。
已是插翅难越。
他们刚离开不久。
呼延灼也带人出了营地。
他的身边,不只是有塞外来人,还有个一身
贵气,天生笑面的清俊男子,以及几个随从。
这一队人马,已是落到最后。
太子等人,都已经走出有一段距离。
远远能听到呼喝之声,破风而来。
呼延灼骑在马上,他打小给马背生活,马术自然精湛,此刻一身利落短打,更显英姿不凡。
他勒紧缰绳,转头对笑面男子道:
“麻烦三皇子带路了。”
“呼延王子不必如此客气。”三皇子天生一双笑眼,总是微微眯着,看着一副和善好欺的模样,连声音都不太大,给这荒郊野岭,总得聚着点精神,才能听得清楚。
呼延灼虽和他并肩而行,却也有些距离,但那模糊的声响,却能听个一字不落。
他朗声一笑,道:
“不愧是京城,这围猎场,也有我塞外几分风光了。”
“哪里,虽未等到时机,去往塞外一观,但我也听过几分风光,实在壮丽,这狭隘围场,怎能与之相比。”
三皇子不擅马术,行的慢,但一言一行,却是颇为顺耳。
连呼延灼身边的那些塞外人,看着他的眼神,都顺眼了不少。
呼延灼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,道:
“若三皇子不嫌,自然可亲自来我族一观,断不会让三皇子失望。”
“哦?”三皇子眼中有精茫一闪而过,他去看呼延灼,认真道:“呼延王子这话,我可记着了。”
“我此言既出,自然不会反悔。”
他们对视一眼。
都看清了彼此眸中的深意。
三皇子笑容更深,调转了马头,道:
“这边请吧。”
他们仿是漫无目的地向前。
一路交谈,倒是无比和煦。
直到前方传来杂乱的交谈声,三皇子不慌不忙,拽紧缰绳,差了人去问话。
每一会儿,那随从小跑回来,瞥了呼延灼一眼,轻声道:
“殿下,前面那些,是六公主出来的人,他们说是六公主她她不见了!”
“什么?”
三皇子一惊,顿时皱起眉,追问道:“怎么回事?锦玉身边的人呢?都是干什么吃的?连公主都没看好!”
“他们说,是公主发了脾气,不让他们随着,他们只敢远远跟在身后,结果公主她就就忽然不见了。”
那随从也是慌了。
一头大汗,声音也不利索。
三皇子沉吟半刻,道:“吩咐下去,此事,不能让父皇知晓,免得父皇担忧。你们先在这里继续找,务必找到公主!”
“是!”
手底下的人纷纷应命。
三皇子交代完,又望向呼延灼。
“忽生乱事,无法陪伴呼延王子左右,还请见谅。”
“哪里。”呼延灼翻身下马,道:“公主为大,我也来帮忙一同找吧。”
“那便多谢呼延王子了。”
三皇子长出了口气,差了个之前随在公主身边的侍卫,跟在呼延灼左右,跟着他身边带路。
呼延灼也给手底下的人,都吩咐了出去。
只带了个侍卫,向着围场深处走去。
周遭的人越来越少。
逐渐,连嘈杂的人声都弱了下去。
呼延灼虽是在寻公主,但面上仍是一片淡色,甚至连声音都不曾发出几句。
只跟在那侍卫身后。
侍卫也不出声。
像是早知道目的地一般,径自向前走着。
路过一处斜坡,他才停下脚步,蹲下身,拨开乱草,指着一处深陷泥土当中的马蹄印,道:
“呼延王子,可否麻烦您下去找找,我这就去通知他人。”
呼延灼瞥他一眼,点了点头。
那侍卫行了礼,也不拖拉,转身就走。
只留下呼延灼一人。
他下了斜坡,走出不远,便见一人影,缩在树下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这八成就是六公主了。
可呼延灼虽是找到了人,面上却丝毫欣喜也无。
他负手而立,远远望了六公主一会儿,却是轻嗤一声,喃喃道:
“这人,倒是好找的很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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