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娘娇躯一颤,忙道:
“老爷,我只是想让唤喜冷静些罢了,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,去陷害大夫人呢。”
她生怕给这件事挨上边,被燕丞相记挂上,心里头一乱,连冷汗都冒了出去。
但越是如此,就越看着心虚。
这一次,连老夫人都看向了翠娘。
给无数视线定在身上,翠娘还想解释,燕唤喜却是又抢了先,道:
“九姨娘,你自打有孕后,全府都知道你骄纵了不少。小事上,我们都可以由着你,但若是连陷害主母这等勾当都做出来,再撒谎隐瞒,再受宠,爹都不会容忍你的。”
大夫人此刻也清明了不少,伸出手,指着翠娘,咬着牙骂道:
“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我!我不会做对不起老爷的事的,都是你都是你!”
她声音凄厉,宛如恶鬼般骇人。
只听得门外头的人,都打了个寒颤。
翠娘摇着头,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。
她是想落井下石没错,但没想到,现在风头一转,好似要成了大夫人替死鬼。
眼看着形势突变,天平慢慢倾斜到另一头,翠娘是又急又气,却毫无办法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丞相眼中的怀疑,越来越重。
燕丞相本就多疑。
她给燕丞相的眼里,已经不清白了。
翠娘张了嘴,还没发出声响,眼眶就已经红了。
天赐的机会,却给她白白葬送了出去。
还有可能葬了这条性命。
翠娘身体一颤,冰冷的手护在小腹前,心底一片惶然。
绝路在前。
可该如何是好啊?
“怎这个热闹,是我来晚了吗?”
正在翠娘无措之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忽从门外传来,她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抹希冀。
她怎么忘了。
还有一个人在!
只要她来,就是百死无生,也能硬走出一条生路来。
翠娘望着房门,袖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。
燕望欢唇角噙笑,她踏进门,目光随意扫了一圈,正欲行礼,就见躺在不远处的大夫人,以及跪在燕丞相身前的燕唤喜。
她一愣,疑惑道:
“这是”
燕丞相冷哼一声,放下了举着的腰带,嫌恶的丢在一旁。
燕唤喜看了燕望欢一眼,眸底闪过一抹寒光,她知晓此事,定是和燕望欢脱不开关系,而这时,正好能给她拉下水。
“望欢,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难道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?”
“是我疏忽了。”
燕望欢叹息一声,先给燕丞相和老夫人见了礼,才继续道:“昨个半夜惊醒,头疼的厉害,就到曹大夫那走了一趟,让他给我开了个方子。”
“看大夫?”燕唤喜哪里会信,追问道:“你一个郡主,难道看大夫,还得亲自上门吗?”
她咄咄逼人
,燕望欢却只是一笑,柔声道:“妹妹年纪小,有些事不大懂也没什么,我虽是郡主,按理来说,给这府里可不用对任何人弯腰低头。但对着祖母爹娘,无论何时何地,我向来都是不错半分礼的。”
她话里有话,暗讽燕唤喜虽懂规矩,却不记孝道,连为人子女的本分,都给忘到脑后了。
燕唤喜又怎能不明,一张脸更加阴沉。
大夫人眼看女儿吃瘪,一双盈满了血丝的眼瞪的更大。
“是你!一定是你陷害我!”
她和燕唤喜到真不愧是母女。
一看道燕望欢,登时认定了她就是幕后黑手。
燕望欢依然不急,也不再去看她们两个,干脆面向燕丞相,道:
“方才看到曹大夫就给门外候着,不然叫他过来一问?”
燕丞相看着燕望欢,似是想从她的脸上,看出什么端倪来。
但可惜的是,她仍是一脸淡然。
像是她们那些话,都不过些胡言乱语一眼。
燕望欢神情不像作假。
燕丞相负手而立,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曹大夫很快进了门,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只低着头,目光聚集在鞋尖,一寸都不敢外挪。
燕唤喜率先开口,逼问道:
“我问你,燕望欢可是早些到你那去了?曹大夫,这相府奴婢众多,你所言真假,定可由旁人证明,可千万莫要隐瞒。”
“是去过。”曹大夫清了清嗓子,“郡主身体不适,我给她开了个方子。”
燕唤喜皱起眉,略一思索,又问:
“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?你可还记得?”
“有一会了。”
燕唤喜眼睛一亮。
她终于抓到了燕望欢的弱点,当即转了矛头,对准燕望欢,急声问:
“燕望欢,你早早离开曹大夫那,说是身体不适,之后却没回来休息,是去了什么地方?又做了些什么事?你若是心里没鬼,敢和我们一一说明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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