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如此多的人面,就这般不客气。
可当真是不给长平郡主一份薄面。
毕竟是相府的家事,旁人也不好插嘴,都是冷眼旁观,想看看这燕望欢,有如何法子应对。
给无数目光落在身上,燕望欢不疾不徐,甚至连面色都丝毫未变,只道:
“娘又挑我的理了,这分明是敬重您,才想同您一起拿个主意,来招待贵客。”
她声音顿了顿,一脸柔和,声音却是陡然加重了几分。
“不然,我既已给皇上亲封了郡主,娘又没有诰命,我大可以直接要你去做,虽不合我平时所行之孝道,但从国法看来,上尊下卑,任谁也挑不出错处。”
一片寂静。
众人面面相觑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。
这长平郡主,果然不是个善茬。
怪不得能有胆子,到皇上面前去献贺礼。
一番话说的刚柔并济。
既不落下自身孝义,也给了大夫人警告。
大夫人若是还不明白,仍要继续和燕望欢斗下去,到时候吃苦头的,可就不一定是谁了。
无论怎么说,燕望欢都是郡主。
而她,确实没有诰命。
到底是矮了一头。
燕望欢唇角噙笑,眼中却是一派冷然之色。
好一个大夫人。
果然嚣张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,故意为难,不就是想落了她的风头。
只可惜。
燕望欢还真不会怕她为难。
兵来将挡。
大夫人如此,正是因为她心中毫无底气。
燕望欢声音落下,便不再去看她阴沉的脸。
继续招待起了宾客。
既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,打好关系,总是没有错处。
大夫人又忍了一会儿,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火气,一甩长袖,愤而离席。
燕唤喜跟在身后,临出门前,回头看了燕望欢一眼。
四目相对。
她满眼妒恨,心头有杀意蔓延。
她眸光冰冷,面上却一派从容。
燕望欢微微颔首。
送别了她的娘亲和妹妹。
大夫人走了许久,才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离去,但很快,辛夷端着点心茶水进了门,就又是一派欢欣。
她一离开,气氛反而轻松了不少。
燕望欢抽了个空,招
呼辛夷到身边,背了人,交代道:
“去找度筳,让他到大夫人那里去。”
辛夷先是一愣,但还是飞快的点了头。
她躲着众多眼光,偷溜去找到了度筳,给燕望欢的吩咐一说,度筳就是心中不大甘愿受制,也只能磨蹭着起身。
他一身僧袍,唇红齿白,面容秀气,整好凌乱的衣领,脸上的随性和惰怠给尽数收敛,顾盼之间,又是一副僧人虔诚专注的模样。
等着辛夷离开,他也跟着出了门。
一路赶到大夫人院内。
隔了老远,就听到房中唾骂之声。
还有瓷器破裂的脆响。
这是正在气头上。
度筳暗暗叫苦,他可见识过大夫人的性情,可谓是凶悍的紧,若非身家性命都给燕望欢捏在掌心,他可不愿意去咬这块硬骨头。
但人都已经走到门前,他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门。
房内顿时声音尽敛。
安静到落针可闻。
度筳耐心侯在门口,低垂着头,双手合上,面上一派宝相庄严。
没一会儿,有婢女过来打开门,露出半张红肿的脸,哑着嗓子问:
“度筳师傅?”
“阿弥陀佛,见过姑娘。”度筳瞥她一眼,装作没看到她此时凄惨的模样,沉声道:“小僧是来见大夫人的,不知可否帮忙通报一声?”
“请师傅稍等。”
那婢女转了身,一瘸一拐的回了内室,她一条腿沾不了地,步子迈不快,裤腿处一片血红,每走出一路,都要留下个暗红的印记。
真够狠的。
度筳看的牙酸,忙低了头。
好在大夫人并没有拒见他。
遣走了一众婢女,留度筳和她单独见面。
度筳这才松了口气,他小心避开地上的沾着血的瓷器碎片,走到床边,笑道:
“何事让你如此生气?我师傅可告诉过我,女人若是常常动火,脸就要不漂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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