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,没人会为燕望欢出头,大夫人也乐得见到。
她何乐而不为?
但此时,燕望欢一言,戳中了她心底。
像是一把挑开了蒙在脸上的遮羞布。
燕问然脸色骤变,当即怒道:
“你什么意思?瞧不起我是庶女吗?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的东西了?我呸!你是什么出身,你心里头不清楚?上这说我来,你个下贱的东西,也配?”
“问然,你怎么说话呢!”燕叶玉也急了,斥了一声,又忙转了头,和燕望欢解释道:“望欢,问然不懂事,你莫要和她计较啊。”
燕望欢垂眸浅笑,轻声道:“姐姐还小,我当然不会给她的话,放在心上。”
燕叶玉一怔,也听出了言语她当中
的讥讽之意,尴尬的抿紧了唇,不敢再多出言。
燕问然倒是不解其意,还以为是燕望欢吃了瘪,这是低了头,找台阶去下的意思。
她冷哼一声,寒声道:
“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,别脑袋里头,成天想着什么坏主意,不然到时候,可有你苦头吃。这话可是好心提点你,教你懂规矩,要记得,这是相府,不是外面那贫民窟下三滥之流。”
这口气,总算是让燕问然发了出去。
虽然还不算畅快,她也不打算再多留,转身迈过门槛,还不忘补了一句。
“虽然你出身在那,骨血脏,怕是这辈子都干净不回来了。”
燕问然瞥了眼燕望欢。
想从她脸上看到些羞恼痛苦的神情。
来让心里头,更快活一些。
可这一眼过去,视线相撞,她的眼眸映进一潭漆黑的湖水。
无波无澜。
却又幽森寒凉。
里面包含无数,唯独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。
燕望欢正看着她。
那副眼神,让燕问然有些熟悉。
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她出了门,走出好远,才后知后觉想起来。
是了。
前几年,府里跑进两只猫崽,她瞧着喜欢,一并留下养了起来。
看着它们打闹逗趣的时候,铜镜里头的自己,就是和方才燕望欢一样的眼神。
不似看着一个活人。
倒像是瞧见了什么没有脑子,只用哄人一笑的蠢物。
燕问然猛不丁打了个打颤。
记忆汹涌而来。
她也想起来,那两只猫崽最后如何处置。
长大了不如小时顺眼,春天又太闹,她让婢女丢到井里面去了。
之后,就再也不吵了。
等燕问然一走,燕叶玉忙走到桌前,道:
“望欢,问然她性子素来如此,她说的那些,都是浑话,我断断不是这么想的。给我的心里头,你和她们一样,都是自家
姐妹,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!”
她生怕给燕问然拉到船上。
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付之一炬。
何柔可是千叮万嘱过,让她趁着机会,和燕望欢打好关系。
可不能被燕问然影响。
“我晓得。”燕望欢起了身,笑道:“姐姐的心意,望欢明白,帮我转告二姨娘一声,说她的意思,我清楚了。”
燕叶玉松了口气,也跟着笑了,“那就好,我定会转达。”
“我还有点事,就不留了,反正现在住得近,姐姐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“好,那我可就要常常去叨扰了。”
“热闹些,望欢还求之不得呢。”
她们两个携着手,亲亲热热的走到门口,燕叶玉又送了几步,才给燕望欢的阻下,恋恋不舍的顿住脚步。
临别前,燕望欢回过头,意味深长道:
“近个府上乱子多,兄长出事,爹很是痛心。只可惜娘生了病,九姨娘又身怀有孕,正是乏力憔悴之时,没精神陪爹聊上两句。相府遭此一难,爹身边,却连个知心人都没有,真是可叹。”
燕叶玉一愣,她似有所悟,可不等再问,燕望欢已是大步离去。
只留下她一人,苦苦思索半天,了然不到三分,只匆匆赶向了二姨娘居所。
辛夷伤的太重。
不仅身上大片烧伤,还呛了烟给嗓子里,昏睡当中还咳嗽不止。
她给挪去了下人寝房暂休,曹大夫刚给瞧看完,一出门,就看到了燕望欢。
他也不惊,行了礼,便直奔主题道:
“三小姐,火势凶险,辛夷这回能捡回一条命,当真是大难不死。”
燕望欢长出口气,“幸好没事。”
“身上烧的重,日后怕是得落疤,不过命能保住,已是不易了。”
“是了。”燕望欢皱起眉,“辛夷没事就好,不过这火烧的,属实有些古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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