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望欢?”青衣男子显然对这名字并不熟悉,思索一番,才道:“我略有耳闻,燕丞相的那个私生女?”
“那就是个灾星!是个丧门的东西!她回来后,这相府没一日消停,她是恨不得,给我们所有人都害死才高兴!”
大夫人咬着牙,恨意袭心,对那燕望欢
,她是恨不得吞肉吸髓,连提起这名字,都一口银牙磨在一起,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。
她如此怨愤,男子却不以为意,只道:
“一介女流罢了。”
“她可不是寻常女流,她”
大夫人话到一半。
远处,一辆粪车驶出大牢。
青衣男子瞥去一眼,眸光一亮,打断道:“来了!”
隔了老远,阵阵恶臭扑鼻而来。
大夫人也没心思捂鼻,探出头去,急声道:“在哪?”
“车里。”男子随意一指,道:“之前藏了个身形模样有几分相似的替身给里面,进去后有狱卒接应,那狱卒我拿了他一家老小的命,定会尽心。”
大夫人点点头,瞧着粪车上放的几个木桶,却丝毫瞧不出端倪来。
从外表看,各个都是脏得很。
秽物沾满粪车,守后门的狱卒对视一眼,简单检查一番,也不细看,大手一挥,放了行。
粪车彻底离了牢门。
给大夫人紧张的注视下,缓缓向着客栈驶来。
车轮转动,臭气迎面击来。
大夫人越发激动。
就快了。
她的儿子,就藏在那其中一个木桶里。
等着见到天日。
他们很快就能见面!
即使相处不了一会儿,燕景安就要被送离京城,可这条命终究是保下了。
迟早有一天,他能正大光明的回来。
大夫人深吸口气,握紧了拳头,眼中泪光盈盈。
粪车终于停下。
不等青衣男子开口,大夫人立刻冲了上去。
她二话不说,伸长了手臂,也不顾身上沾到秽物,去一个个掀开木桶盖子。
没有?
这个也没有!
剩下的木桶越来越少。
大夫人那颗才刚放下的心,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的儿子呢?
怎么木桶里面没有?
青衣男子也跟了上来,瞧过一眼,并没有上手去帮,而是看向了车夫,寒声道:
“人呢?”
车夫没吭声
,指了指最后剩下的,给最中央放着,最为脏兮兮的那个。
大夫人眼睛一亮。
忙踮着脚,弯着腰过去掀开了木桶。
果然,有一人蜷在木桶里,他一身囚服,沾满了秽物,低垂着头,长发散乱,瞧不清楚面貌。
“景安?”
大夫人声音发颤,眼白骤然爬满血丝,如道道血蛇蜿蜒生长,逐渐仿是连瞳仁里,都染上了一抹红。
她又惊又喜,一双手抖的厉害,声音才落,又跟着再次呼唤两声。
可燕景安好似睡着了一般,毫无反应。
大夫人这才慌了,忙完:
“景安这是”
“有气。”
青衣男子并未多言,退后一步,示意车夫去给人先移下来。
车夫给其他木桶移开,给装着人的那个搬进院子,之后话也不说,立刻赶着车离开。
大夫人也没心思注意他。
正忙着给人从木桶里移出来。
生怕再伤着燕景安分毫,她也不顾那脏污,废了好大的气力给燕景安挪进柴房。
青衣男子守在一边,道:“时间紧迫,不容多留,请姑姑尽快。”
大夫人红着眼点了点头。
她至今都不敢相信。
燕景安真的逃出生天。
重新出现到她面前。
可惜很快,就要再次分别。
甚至不能等到他的伤势稍微好转一些。
路途艰难,若是再伤到分毫,可当如何?
大夫人一颗心,既是酸楚,也有欣喜。
好在,终究是活下来了。
“我的儿,你可要千万照顾好身子,等娘”
她伸出手,小心拨开燕景安面上的乱发,声音却是骤然一顿,再无后响。
青衣男子皱了皱眉,警惕道:“怎么了?”
大夫人真似突然发了病,全身痉挛一般剧颤,连发都散了,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。
半晌,她回过头,两眼瞪得老大,喃喃道:
“这个人,不是我的儿子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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