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燕望欢亲自去调查,那一切可都完了。
紫湘确信,燕望欢一定可以找到证据,洗清辛夷的嫌疑,然后把她推向地狱。
不行。
绝对不可以。
她还不想死!
都怪辛夷,明明都有机会离开,为何还要死赖着不走?
紫湘额角隐隐见汗。
心里的念头飞转,面上却一派淡然,她送走了曹大夫,给屋里换上新的炭盆,路过柴房,向里瞄了一眼。
辛夷背对着门,连背影都透着几分决绝。
她唤了几声,辛夷没理。
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。
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。
这人固执的要命。
紫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她是不会离开的。
就是死,也要死在这处院里。
那就死吧。
她的指尖颤动两下,最后死死捏成了拳头。
辛夷畏罪自杀,她就能彻底洗清嫌疑。
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一切的疏漏,都可以因为一条生命的离去而自然填满。
紫湘深吸口气,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。
槐兰回来的很快。
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袍子,浑身脏兮兮的老头。
她对于辛夷给自己关进柴房的事儿,显然没什么兴趣,只让紫湘看住,不要三更半夜放把火,给所有人都烧掉就好。
之后,就带着那灰袍老头,匆匆进了门。
房门紧闭。
没有让紫湘参与进来的意思。
房内一片寂静。
耳朵贴着门,也听不到什么动静。
槐兰走进内室,靠到床边,轻声道:“主子,人来了。”
“知晓了,带过来吧。”
燕望欢睁开眼,眸中一片清明。
灰袍老者走进内室,手里还拿着厅里捡的药渣,给指尖碾成碎末,他笑道:
“三小姐福大命大,这东西,可够毒的。”
“劳烦老先生了。”燕望欢给槐兰扶着起了身,弯身
行礼,恭敬道:“可有法子解?”
老者上下扫了她一圈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燕望欢走上前,递出手腕,老者号了会儿脉,点点头。
“容易,不出七天,安然无恙。”
槐兰这才松了口气。
不过很快,她又皱了眉头,看了一眼老者,好奇道:“老先生,之前有个大夫给主子看,说是瞧不出脉象特殊来,难不成,他在撒谎?”
“这毒不同寻常,医术低微,摸不出来也是正常。”老者写着方子,随口道:“不过有些人,该防还是要防的。”
燕望欢点点头,道:“此事来的突然,没得防备,我手下的大夫,又是七皇子的人,不可全信,才冒然让槐兰去悦来客栈求助。望欢在这谢过老先生,也劳烦先生替我谢过况铮,此次,多亏您老帮手。”
“无需客气,主上交代过,三小姐有难,定全力相助。”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燕望欢略一犹豫,还是道:“不知老先生,可否为我解惑?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这世上可否有一种毒,会让人体温忽极冷,忽极热?”
老者一愣,抬眸撞见燕望欢探究的目光,心下也是了然。
他没有遮掩,干脆点了头,直接道:
“有!”
燕望欢指尖一颤,压低了声音,“莫不是,天子钳制?”
“是。”
“有法可解?”
“无。”
三问三答。
一切明晰。
老者放下笔,起身告辞。
燕望欢迈出几步,让槐兰替着将老者送出相府。
没一会儿,槐兰匆匆而归。
她手里,拿了两张药方。
一张是刚遇到曹大夫时收的,另一份,则是来源于老者。
里面的药材,只有几味相同。
她挨个看了几眼,犹豫道:
“主子,该用哪个?”
燕望欢没回话,从中拿了一张,丢进炭盆。
很快,再也不见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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