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身发抖,抱着臂,不敢再吭声。
“这几日,可还有人来找我的踪迹?”
环娘一愣,偷瞧了燕望欢一眼,她之前就觉着眼熟,现在一看,才品过味儿来。
“是你?”
那夜满身狼狈的小姑娘,摇身一变,成了满身贵气的大家小姐。
也不怪环娘没认出来。
她这才恍然,“原来是你,那刚才来的人,也是那晚追你的?”
燕望欢摇摇头,“他不是,不过,他们的目的一样,都想要我死。”
这话多骇人。
却给她嘴里轻飘飘的讲了出来。
环娘喉头微动,轻声道:“那天晚上之后,每日都有人过来,明着暗着打探你的事儿。不过宫腰脾气不好,不爱和人交际,一直都没人找到她身上,谁知道…突然就出了事。”
燕望欢垂了眼,轻声道:
“有人告密。环娘,劳烦你把所有姑娘聚在一起,谁也不准离开。另外,关于宫腰过去的事情,谁知晓的比较多,我有话要问。”
“宫腰平日不爱和我们闲扯,不过我听说,她好像也是谁家的大小姐,和情郎私奔出来,结果人家不要她,才沦落青楼的。”
环娘瞥了老鸨一眼,给燕望欢使了个眼色,转身下了楼。
燕望欢低下头,“你说。”
“我…我知道的也不多啊。”老鸨还躺在地上,听了这话,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,“姑娘,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,我这生意也要做不下去了,我…。”
哪有给她哭喊抱冤的空闲,燕望欢沉声道:
“槐兰,去找萧大人。”
“是。”
槐兰离去,楼上便只剩下了燕望欢和老鸨。
她缓缓蹲下身,一手入怀,摸出一锭
银子,另一手取下发簪,展在老鸨面前。
“要银子,还是要命,你自己选。”
废话不用多。
她不是开玩笑。
宫腰已死,这地儿再多一条人命,燕望欢也不在乎。
她杀心已起,何惧手上多沾点血。
老鸨眼珠乱转,五指如痉挛般乱颤,到底是一把抓了银子,身子也不虚了,麻利地站起身,道:
“姑娘,宫腰之前的情郎,是个姓何的书生。”
她人老成精。
见燕望欢态度,就知道她的意思。
干脆说起了正题。
“之前那书生进京赶考,路上没了盘缠,差点饿死,给宫腰捡回家,不仅白白伺候人家,还给颗心都骗了过去。”老鸨说着,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宫腰也是个痴儿,怎就不懂得,男人说的话,十句有八句都是假的,听不当数。”
“讲重点。”
“是是是。宫腰倒霉,好好一个富商之女,家道中落了不说,爹娘也都死了,只能上京来找之前救下的书生。可谁知道那书生虽没考中功名,但却靠着一张巧嘴,娶了个有娘家颇有能耐的妻子。”
“宫腰废了千辛万苦找到他,那书生不敢给她带回家,只给外寻了个地儿安置,还哄着她怀了孩子。”
“这事儿瞒不住,书生的妻子找上门,给宫腰打了个半死,孩子也掉了,又让那书生给宫腰送到我们青楼来,随意让男人糟蹋。”
“她当时一身的病,我可花了大钱才给治好,谁知道…。”
老鸨瞥了眼房门,心里也有些替宫腰惋惜。
好生生的一条命,就这么没了。
熬过了那些苦日子,才终于见到点奔头,谁知道,却没等来柳暗花明的时候。
燕望欢沉默半晌,道:
“那书生,我要见他,差人去给他带到这来。”
“这怕是不容易啊。”老鸨皱着脸,“他要是有半
点心肝,都不会说给宫腰留在这了。”
“给你半天时间,宫腰下葬之前,我要见到他,不然…。”燕望欢低头看她,指尖微动,发簪调转方向,锋锐的一头对准老鸨眉心,她轻声道:“明知宫腰境遇,仍贪恋她的美貌,靠着良家女子入风尘为你赚取银钱,你下去陪她,应是不活该。”
老鸨额头见汗。
“是…我这就去办。”
“先处理手头的事吧。”燕望欢关了门,给她的尸身暂且置于房间之中,轻声道:“该去见点,她之外人的血了。”
老鸨哪敢反驳。
环娘给楼里的姑娘都集中到了一块。
放眼望去,各个都是一脸的惊慌。
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却都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。
看到老鸨,有几个姑娘想迎上来,却给环娘阻住。
“都别嚷嚷,等姑娘吩咐。”
“楼里出了事,等下京兆尹会过来接手。”燕望欢扫视一圈,视线给每个姑娘的脸上一一掠过,不错过任何一点细枝末节,“我怀疑,这里有人勾结外人,害死了宫腰,所以…”
“怎么可能啊?!”
“宫腰死了?”
“你可莫要瞎说,跟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。”
她话还没说完,姑娘们就已经炸开了锅,七嘴八舌的咋呼起来。
环娘控制不住场面。
老鸨也心不在焉。
燕望欢也不急,等着她们消停了些,才道:
“京兆尹很快就到,在他查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前,任何人,不准踏出这间房一步,免得有人再去通风报信。”
她负手而立,目光冰冷,“这里,没有例外。”
姑娘都给她看的胆战心惊。
一时之间,竟是没谁敢出声反驳。
等燕望欢交代了环娘留守,离开后,才有人张了嘴,颤声问:
“环娘,宫腰她,真的死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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