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盼望着燕望欢最好出些错,只要不画的出尘绝艳,让所有人望尘莫及,到时候让燕景安找补两句,再有楚濂打压,她还能走下台来。
众人都有各自的念头。
暗潮涌动间。
无谁注意到况铮唇角清浅的笑意。
他站在外侧,视线落在燕望欢身上,眼底一片柔和。
约莫两盏茶的功夫。
燕望欢放了笔,活动了下酸软的手腕,又长出口气,转身笑道:
“好了。”
她话不多,侧身让了位置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楚濂最先上前,目光落上案台,却是一愣,惊道:
“这
这是个什么东西?”
其他人连忙跟上,看到画后,竟都是一脸茫然。
连楚玉和楚霁都皱了眉。
唯有燕唤喜,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之色。
果然!
燕望欢并未藏拙,仍是那个从贫民窟爬出来,沾着一身洗不掉的污泥,琴棋书画样样不精的粗笨女子。
见众人面色各异,莺儿也忍不住心生好奇,悄悄上前一步,顺着缝隙看了过去。
雪白宣纸大片染成乌黑,只留下几丝可怜的缝隙。
至于上面的图样,与其说是一幅画,倒不如更像是鬼画符。
毫毛沾着墨汁,粗野的打在纸面,曲线歪歪扭扭,不见头尾,不分左右。
花不像花,木不像木。
就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孩,手上沾了墨,给纸上爬了两圈,也比这来的规整明白。
这到底画的是个什么东西?
连莺儿都是一愣。
忍不住望向了燕望欢。
分明是丢了脸面,这相府三小姐却仍是一脸的淡然,袖口溅了墨,指尖也沾了黑,她却不见丝毫狼狈。
一脸淡然,倒衬的身周一圈人,不够稳重了。
“燕望欢!”楚濂最先沉不住气,指着画,怒道:“这是个什么东西?你竟然拿如此粗劣愚笨的画作,来愚弄本皇子和八皇子九皇子,是不要命了?!”
他这一声怒吼,冲破了这一方古怪的沉默。
大半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燕望欢的身上。
燕唤喜和燕景安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喜色。
终于等到这次机会了!
燕望欢这次,想要再次脱险,可是相当不易。
画出这种东西,说是以此给公主诞辰拔得头筹,讨了公主欢心,任谁都不会相信。
楚濂自然是会以为是给燕望欢戏弄了。
这次当着诸多人的面,皇子一怒,借题发挥,可是轻松。
愚弄皇子,就是蔑视皇家。
而且就连楚玉,都没办法说什
么。
燕唤喜死死抿着唇,却藏不住眼中的笑意。
燕望欢,要倒霉了。
就是不死,怕也得脱层皮。
不只是燕唤喜和燕景安,众人都在等着燕望欢的回话。
可她却丝毫不急,接了槐兰递来的帕子,擦干净手上染的墨痕,才道:
“九皇子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“你不明白?”楚濂冷哼一声,一掌重重砸上案台,怒道:“这就是你献给六公主的画?”
“是,难道”
不等她给话说完,楚濂一把抓起画卷,摔在燕望欢面前,咬牙道:
“燕望欢,你竟敢说我妹妹会欣赏这种肮脏东西?”
“九皇子言重了,望欢不擅作画,六公主也不算欣赏,只是喜爱罢了。”
她低眉敛目,看似一脸乖顺,口中所言,却是寸步不让。
楚濂气的眼底泛红,一口白牙咬得咯咯作响,“你是说,你这等粗制滥造的扇面画,比过了我送的白玉屏风?”
都多久的事儿了。
只因琅玡别宛输了燕望欢一次,念念不忘至今。
燕望欢这才抬头,看他一眼,疑惑道:
“九皇子觉着,望欢画得不好?”
“废话!”他一脚踢中画面,鞋印印在墨上,好似融了一体,“本皇子就不相信了,这连三岁小儿都比不过的画功,能有谁看的上眼!”
“可是”
燕望欢犹豫了下,弯身捡了画,面上做出一副懵懂之色,缓声道:
“公主说,此画墨迹笔痕颇为精妙,连神韵都是上上乘,她喜欢的紧。”
楚濂毫不犹豫,反驳道:“不可能!你当我们是傻子吗?”
“那好吧。”燕望欢幽幽的叹了口气,从袖口摸出一物,展于众人面前,轻声道:“既然九皇子这么说,望欢也不好反驳的,只是您说公主喜欢之物是次品,似是不大合适。所以此事,还是交给公主来定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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