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筳终于长出口气,他两腿酸麻,缓缓的站起身,系上腰带,穿好僧衣,忽略了满头的冷汗,就又是一脸的宝相庄严。
他双掌合十,念了一声:“阿弥陀佛。”
燕望欢还了礼,道:“这几日辛苦小师傅,明个就不必过来了。”
“是了。”
度筳过去打开门,给外头冷风一吹,才晓得后背竟是早给冷汗打湿。
生死一线。
他现在仍是心有余悸。
可算,活下来了。
紫湘还在院里,趴在石桌上装睡,冻得直打哆嗦,一看到他,先是一愣,而后忙起了身,急道:
“你怎么?”
“嘘!”
度筳瞪她一眼,心里面骂了一声“蠢货”,面上表情却是不变,只道:“紫湘姑娘,
三小姐已经醒了,犯不着让小僧给她诵经助眠,若是没有其他事,小僧就先走了。”
燕望欢醒了?
那也就是说,他没有得手,还有可能给发现了端倪?
紫湘娇躯一颤。
她是见过竹篮死前的惨状。
乱棍加身。
凄厉的惨叫声直到现在,都会偶然出现在梦中。
院子里面仍有漂浮着的血腥气。
紫湘知道背叛会有什么下场,也清楚燕望欢的手段。
如果被发现此事和她关,那她,怕是不会比竹篮死的舒服。
她吓得冷汗直流。
想要去找度筳,可他哪里还敢留下,脚步匆匆,忙低着头跑了。
院子里,只余下紫湘一人。
她手脚发软,到底是瘫倒回了桌上。
既然如此,就只能装到底了。
没过多大一会儿,槐兰和辛夷一前一后回了院子,紫湘听到动静,咬着牙,继续紧闭双眼,做出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。
槐兰脚步快,率先进了院,看到她后,只短暂愣了下,便惊呼道:
“主子!”
补汤也不顾了。
随手摔到一边,她快步冲进门。
辛夷本来跟在后面,手里端着放了几样点心的托盘,走的小心翼翼。
见这一幕,她也傻了眼,惊道:
“紫湘?”
紫湘哪里会应。
辛夷过去放了托盘,推了她两下,见她没有反应,又不像有事,也没空再管了,忙跟着跑进了门。
“主子,您…”
声到一半。
她跨过门槛,就见燕望欢坐在桌前,手拿一杯茶,并不像有事的样子,槐兰站在一旁,她吓得不清,这会儿仍是满脸的心有余悸。
槐兰缓了缓,叹了口气,从燕望欢手里接了口杯,无奈道:
“主子,这种事,您下次不可再一个人了,就是提前告诉我也好,你一个人在,若他突然发难,您可如果是好?”
“不会的。”燕望欢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辛夷去关上门,才道:“我有把握,若是事先告诉了你,容易给看出来。”
“我实在是不放心。”槐兰叹了口气,蓄上热茶,给杯子重新的递回去,道:“补汤洒了,等下我去重新煮。辛夷,你留下这,一步都不准走。”
辛夷是一头一脸的雾水,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,呆愣道:“是。”
她不晓得离开的这段时间,发生了多少事,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,略有些紧张的继续道:
“主子,紫湘给外头,好像是昏了,要不要给曹大夫找来瞧瞧?”
“不用,给她扶到屋子里来,我枕头
“药包?”辛夷吸了吸鼻子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捂着嘴,瓮声瓮气道:“主子,要不要开一会儿窗户,这香气太浓了。”
槐兰笑了笑,得了燕望欢允,她过去开了半扇窗户,又去摸出药包,道:“是曹大夫给配的这药包吧?外头冷,开半扇窗散散味就够了,莫要冻着。”
燕望欢早晓得度筳并非真和尚,当然不会坐以待毙。
药包是从曹大夫那讨的,放到枕头底下,这下等迷香自然派不上了用场。
大夫人这一招简单,却也足够致命。
但她反将一军,给度筳掌在手里,不管成或不成,都是一枚好棋。
看她沉思,辛夷虽有话想说,但也不敢问了。
她眨了眨眼睛,凑近槐兰,压低了声音问:
“槐兰姐姐,那小师傅呢?”
槐兰瞪她一眼,低声斥道:“你个笨东西,他早该死了!”
辛夷一愣,她不算聪明,但也未愚昧到转不过弯来的程度,愣了一会儿,惊道:
“姐姐是说,度筳放倒了紫湘,想进来对主子不轨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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