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不是这个。”
“确实不是。”燕望欢起了身,走到桌边,倒了杯茶,轻声道:“她来我这的时间不长,但品性不错,值得信。”
“有时候,这当人属下的,笨人可要比聪明鬼命长的多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,该是各有所长。”
“三小姐心胸宽广,非一般人能比。”
燕望欢笑了笑,也不深究他这是奉承还是暗讽,瞥了一眼刚被写满的宣纸,她问道:“曹大夫是有话和我说?”
“确实。”
曹大夫也不隐瞒,干脆递了纸,道:“我之前虽是信口胡诌,哄骗老夫人,但有一点却是不差,三小姐的身体,的确有了些问题。
“曹大夫大可直言。”
“您不过十三,若此时便忧思过重,夜不能寐,根基还未打好,就之后的那么些年,可怕是难以熬过去。”
他倒是不客气。
有话直说。
沉了脸,面上一片严肃。
燕望欢倒是不惊,只
是点了头,沉声道:“可有办法?”
“我开了药,但药石只是治标,治本还是需要三小姐自己。”曹大夫起了身,拎起药箱,道:“请您少忧少虑,既是睡不着,也切莫心神过躁。我去给您煎药,一日一副,最少也要吃上半月,再看效果。”
知他并非虚言,燕望欢轻叹一声,点头道:
“劳烦曹大夫了。”
“三小姐心细如发,智谋不输皇家男子,但也要注意身体才行。”
曹大夫此言,说的倒是真心诚意。
他对燕望欢的印象,可谓是每一日都有一番变化。
这份聪敏才智,若是托成了男儿胎,定有一番了不得的大作为。
纵只是个姑娘家,也以一人之力,闹得整个丞相府不得安宁。
曹大夫不得不佩服。
燕望欢目送他离开,没过一会儿,便听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,踏进门,向着内室赶来。
槐兰走在最前,满头大汗,跑得气都喘不匀,也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意思。一眼看到桌前的燕望欢,她先是长出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终于得以放松,而后连忙上前,急声道:
“主子,怎么能下来呢?快回床上去。”
她已经知道燕望欢装晕的事,却没有丝毫质疑,甚至对此只字不提。
过往种种,已经足够让她信服。
槐兰只知道,燕望欢做的一切,都有她的道理,无需多言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燕望欢眼中闪过一抹感怀之色,叹道:“事出突然,没有来得及告知你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主子没事就好。”槐兰眼眶泛红,目光盯着她面颊的掌印,哑声道:“是我没本事,没保护好主子。”
“那厮发疯,与你何干。况且,这一巴掌,挨的不亏,我们之后也不是找不回来了。”
燕望欢安慰了她两句,一抬眸,便见辛夷和紫湘一前一后
的走了进来。
她们两个的神情完全不同。
辛夷一脸的好奇,眨巴着眼睛,等着燕望欢给她揭晓答案。
紫湘则紧张的要命,一直垂着头,双眼可见的两腿打颤。
燕望欢没开口,给槐兰搀着回了床榻,背对着辛夷紫湘,她忽然问:
“去看竹篮了吗?”
她们两个一愣,对视一眼,辛夷道:“我没去,但是听其他人说了,好像给打死,已经丢出去了。”
“那你们可知,她死状如何?”
辛夷点了点头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小声道:“他们说,挺惨的,身上皮肉都掉了,都看不清人形,和个血葫芦似的。都到那种程度了,还吊着一口气,凄凄艾艾的喊‘娘’呢,给看到的奴才吓的半条命都没了。”
燕望欢叹了口气。
她算是知道竹篮为何投了死路。
人生在世,免不得所牵挂。
给大夫人捏了命门,竹篮怕自己不死,遭罪的就是她的家人。
“槐兰,你等下走一趟,拿些银子,给她安葬了。”
槐兰低下头,应道:“是。”
交代好竹篮的身后事,燕望欢看向辛夷紫湘,道:
“今个下午,都发生什么了?事无巨细,我要你们一字不落的告诉我。”
辛夷连忙点头,道:“我们出门后,没到别的地儿,直接去看他们搭了戏台,又和几个下人聊了几句。中午用了饭后,又去看了两场戏,之后就回来了。”
她声音才落,紫湘连忙接上,道:“奴婢们回来之后,就一直在院里收拾,没有乱走。”
槐兰沉了脸,寒声道:
“都有谁进过主子的房间?”
“我们都进过,收拾来着。”辛夷一脸茫然,“收拾完了,就一起出门,给院子里候着。”
槐兰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紫湘,声音忽然冷了不少,道:
“她交代了,你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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