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子颜抱着顾娆冲回房的时候,所有人都吓坏了。
丁施然忍不住大哭起来,“主子,您没事吧主子?”
炎战二话不说直接把曾品松抓了过来,“快给她看看!”
曾品松一摸到顾娆冰冷的身体就打了个哆嗦。
“太凉了,去准备热水!”
一屋子的人都调动起来,乱糟糟的跑成一团。
凡双守着顾娆,用毛巾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。
“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?”
谢子颜内疚的垂首,“都是我的错。是我说错话,刺激到娆儿了。”
曾品松在仔细把脉之后却是眼睛一亮,“不,你做得很好。顾娆因为鬼面王的事情郁郁寡欢,胸口一直堵了口闷气。现在把污血吐出来反而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“真的?”
谢子颜将信将疑,害怕曾品松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自己。
曾品松道:“放心吧,顾娆身体底子好,只要喝两剂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。”
听他这么讲,大家这才放下心来。
深夜,顾娆沉睡不醒,谢子颜自告奋勇负责守夜。
灯火逐渐熄灭,唯有炎战离开房舍,独自往后山走去。
之前因为顾娆的状态不稳定,他这个做下属的反而需要坚强起来
。现在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释放出自己的情绪。
炎战站在深深的山口前,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。薄唇紧抿,欲语还休。最终只浅浅的说出四个字。
“主上放心。”
放心,属下会替您完成未完成的事,替您照顾好想要照顾的人。
炎战默默将腰间佩剑歇下,拿在手上仔细端详。
这柄剑是他刚升任炎卫首领时祁纾尘赐给他的,如今已经跟了他将近十个年头。
这十年间祁纾尘不但把他们当下属,也把他们当做兄弟,当做自己人。如今祁纾尘不在了,高誉国失去了一名卓绝的王爷,炎鬼殿也失去了自己的主人。
炎战掂了掂佩剑,一扬手将它扔进了深深的山口中。
“主上,属下无能,只能以剑祭主。您放心,属下下辈子还给您当牛做马,替您完成鸿鹄大志。”
沉重的佩剑在雪花翻飞的寒风中簌簌下落。
突然间虚空中裂开一道金色口子,一只胳膊伸出来稳稳的接住了佩剑。随即玄色的威压倾泻而出,充斥着山口。
炎战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,眼角渗出泪水。
然而还没等他起身,就听见窸窣的脚步声在身前响起,同时伴随着一
股浓郁的血气飘来。
嘭。
一声金属的脆响,熟悉的佩剑深深的扎在眼前的雪地上。
炎战猛地抬头,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他瞠目结舌,嘴唇动了好几下,却连半个字都没说出口。
“怎么,吓傻了?”
熟悉的沉稳嗓音传来,眼前此人身形挺拔,身上的玄色衣衫破损不堪,甚至有多处的伤口。那刚毅的眉眼上滑落下一滴血珠,染红了脚下的皑皑白雪。
炎战腾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,“主,主上!?”
取下了鬼王面具的祁纾尘眉头轻皱,周身还萦绕着强烈的杀气。
炎战眼睛登时就红了,他一把抓住祁纾尘的胳膊,甚至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。
“主上,真的是您!?您回来了!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,祁纾尘气场更加强大,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压得炎战喘不过气来。
他伸手将地上的佩剑拔出,用剑柄敲了敲炎战的肩膀。
“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