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老也在旁帮腔,压低了声音,“岳城丢了犯人,大离还不知道这消息呢,得尽快把人找回来,千万不能让凤廷出现在世人面前!这才是当务之急。”
“找?去哪儿找?岳城城主销声匿迹,城主府人去楼空,狼牙被杀,随行之人尽数消失,连半点线索都没有!怎么找!”
幕后之人,实在收拾的太干净了!
姜黎二老对视了眼,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色,南疆正值多事之秋,接二连三的出现变故,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!
“怕什么!”
阴司琰目光冷寒,捏紧了拳头,“就算有人将凤廷救出,凭他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,能成什么事?别忘了,慌得可不止我们!”
“大离那位太子和国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!”
“朝廷各方互相牵制,争权夺利,这时候要对我南疆开战,且不说劳民伤财,能不能统一口径都难说!”
大不了豁出去,撕破脸皮,谁也别想脸上好看!
“少主你别动怒,身子重要。”
黎老见他眼底阴云越聚越重,似是随时都会爆发,再顾不得那些糟心事,劝道:“好不容易才稳住伤势,为了他们不值当的!”
“本座没事。”
阴司琰拂开他的手。
眼角的余光瞥见黎老眉间化不开的浓愁和黯然,想到方才态度有些冷硬,抿了抿唇。
想说什么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转身离开。
待四下无人后,他紧绷着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下,疾步扶墙站稳,掏出帕子捂在嘴边,“咳咳咳!”
剧烈的咳嗽伴着腥甜。
帕子已经鲜血浸透。
阴司琰指尖微蜷,缓缓收紧,小心将帕子塞回袖中,低咒道:“丑八怪,本座有时候真不知道,是该谢你,还是该恨你……”
被她搅和了差事,因她受罚。
解蛊后又种蛊,借此来掩盖真相,蒙混过关,他每日熬心之痛,痛入骨髓,每痛一份,便想她一分!
想她死!
又想她好好活!
这种情绪复杂又陌生,伴随着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的青影,刺的他头痛欲裂,他到底是怎么了?
身后脚步声传来。
阴司琰来不及多想,踉跄着朝自己房间走去,运功调息,压制着体内的伤势发作。
很快,他还要见一人。
这个人,才是他留在囚笼关的目的!
“什么,裴司影也来了?”
“他来做什么?”
血手忍不住跳起来,绕着曲蓁转圈,“难
道是打着和南疆联手的主意?那我们怎么办?要不要去截住他?”
“他从北戎借道南下,来不及。”
曲蓁面不改色的喝着茶,顺便在棋盘上落下一子,没理会叽叽喳喳的血手。
“那就任由他们苟合?”
血手看着不动声色的两位主子,急得嘴里冒水泡。
这都什么时候了,他还有心思下棋?
“看来回去得给你们请个先生好好教导下了!”
容瑾笙无奈摇头。
苟合?
这词儿是这么用的?
“主子您就别打趣属下了,南疆在南,邺城在北,这两方要是联合起来前后夹击,够我们喝一壶的!”
“蓁蓁,你这步棋下的有问题!”
容瑾笙端详着棋盘,缓缓落子,“看来我要赢了。”
“那可未必。”
曲蓁勾唇,紧跟着落子,看着棋盘上的局面,微微挑眉,“容公子,放长线,钓大鱼啊!”
黑子被围,已经毫无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