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杀了他?”
曲蓁不顾他的询问,自顾自的问道。
那双眼过于洞悉通透,一眼就窥破了他的打算,乌木格愣怔了下,坚定道:“是,此行有两个目的,一杀狼牙,使他不至于泄密,二杀凤廷……”
“像他这样的怪物,不该活着!”
母亲想他做个好人,他一步走错,已经回不了头,那在最后的日子里,就让他亲手了结此人。
没了源头,大祭司就算想再提取蛊血试药,也是束手无策。
南疆百姓可保平安,而他,也能安心去跟母亲赔罪……
“你就算杀了他,也遏制不住南疆军中逐渐变异的将士,蛊毒一日不解,便会有肆虐之祸!”
曲蓁清冷的目光罩在乌木格身上,冷的让他打了个寒颤。
忽然记起,那些被他亲手送出的血瓶,还有军中不断恶化的情况,许多人,都已经成了怪物……
杀不尽!
“但这个人,是大祭司最为看重的筹码,肯定有他的份量。”
乌木格杀心不减。
“你如此动摇我的意志,难不成大盛也想拿到这武器,从中分一杯羹?”
至此,狼牙所有下属全部被杀。
城主府的高手聚拢过来,围在他的身
后,无形的杀意散开,形成了厚重的压迫感。
“他是人,不是武器。”
曲蓁开口纠正,正色道:“还有,大盛对于这些旁门左道并无兴致。”
“你没有,不代表新帝没有!”
乌木格目光冷厉,“大祭司为了谋划此事,不惜用军中将士试毒,想要造出一支无法匹敌的怪物大军,为他征伐,称霸天下。”
“大盛不也是想要踏平南疆,才会挥兵南下,压向囚笼关吗?”
“你是这么想的?”
曲蓁微微挑眉。
两方人马寂静,只余下他们彼此试探的声音。
“难道不是?”
乌木格看她神色有异,不禁握紧了刀柄,等待着答案。
“当然不是!”
曲蓁声音铿锵,掷地有声,“第一,大盛帝后同心,我无此心,陛下亦是。”
“第二,大祭司想以旁门左道之术称霸天下,用活人试毒是因为失去了成型的方录,而那个方录,在我脑子里,我若是想行此招,当初就不会毁去手札,南疆和大盛,也不会有这半年的太平。”
“你说,你有无伤蛊的方录?”
乌木格大惊失色,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不然你以为阴司琰是从哪儿带走的凤廷?
太后寿宴,阴司琰假借贺寿之名在汴京做了不少事,后使臣归国,他留在了大盛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
曲蓁话音浸了几分寒意,“因为他最初选定的,用来试药的,是我大盛臣民!昭关府桃源县,数万百姓,因他而死!”
“而凤廷,则是其中最成功的实验品!”
“或许不该这么说,他体内的无伤蛊尚未完全养成,所有记载培养方式和经验,推演药材的手札,落在了我手中,他只来得及带走凤廷,取血制药,是还不死心罢了!”
之所以说这些,就是要让乌木格想清楚,他真想改变眼下南疆的困局,杀了凤廷是杯水车薪,远远不够的。
她和祭酒等人走到这步,实在不想平添伤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