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说话。
祭酒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剑眉拧成一团,有些话纵然不该说,但他身为暗影,有自己的职责。
“少主,凭我们两人,武功再高也杀不出去!一旦追兵赶来,前后包抄,那就真的是绝境了!”
“大盛内乱未止,景帝狼子野心,这时候你要是落在南疆手里,就是捅向陛下心口的一把刀啊!你叫他怎么撑得住?”
曲蓁神色变幻,抿唇不语。
“少主!”
祭酒见她没有反应,倏地撩袍跪下,“阴氏的目标是圣女,得偿所愿后我们定有时机脱身,属下知道你不甘心,可形势比人强,我们斗不过……”
输了,真的要认输吗?
要将迦楼送出来换取她的生机?要眼睁睁看着挚友和兄长赴死?
不,绝对不行!
“有办法的,一定还有办法的!你们不要再说,让我好好想想!”
曲蓁抬手遏止曲弈准备劝说的话,转身寻了个位置安静的蹲下身子,思索着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。
强闯是肯定不行的!
武功再高面对大军,也只有惨遭屠戮的份儿,既然如此,只能智取……
该怎么办呢……
她和祭酒闯栖月峡时,谷口尚无驻
守,也就是说,这支队伍是后来派遣的,无非就是为了防止迦楼等人厮杀出来,设下的最后一道屏障。
此地远离营地,真要是有什么消息,也不会这么快传来。
所以不论身后发生了何等变故或是抓到了纰漏,按理来说,他们都无从得知。
信息差!
有这个空缺,他们就能设法离开!
“我有办法了!”
曲蓁脑海中灵光乍现,倏地转身说道。
迦楼和曲弈对视了眼,迟疑道:“什么办法?”
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
曲蓁从身上掏出个物件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,迦楼一把取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响,惊道:“这是阴司琰的令牌!”
“对,我们要光明正大离开栖月峡。”
“我觉得有些冒险。”
迦楼摇摇头,“我们途中也听说了,那些人也在找阴司琰和他身边的近侍耶图,说不好是你身份曝光了,此时拿出这东西,怕是有风险!”
“我猜应该不会。”
曲蓁正色道:“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阴司琰,他逼出蛊虫之后身子损耗严重,这时候断不敢出现在其他人面前。”
“万一他设法透露消息呢?鹤仙儿,你别忘了,
你接连坏了他好几桩大事,惹的他被大祭司责罚,他是恨透了你的。”
“这我当然知道。”
她和阴司琰积怨已深,非一两日能够化解,但她倚仗的从来都不是旁人的善心,而是……
“我手中有他的把柄。”
“再说了,刺奴之间有特殊的传讯方式,总不会与军中也如此紧密联络吧?退一万步讲,就算他们知道了我身份有问题,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消息传给这些守军!”
“这就是我们的生路!”
她打量着眼前这几人,正色道:“你们,可信我?”
“这……”
迦楼有些犹疑,要是用她自己的性命去赌也就罢了,可这次牵扯的不止是她!
“兄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