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,还要累你亲自来南疆涉险,我……”
曲弈愧疚的垂下头去,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道不耐烦的冷嘲声打断,“废话可真多,有这功夫赶紧看病,别耽误本座要事。”
“阴司琰!是你!”
曲弈循声望去,就见那紫金锦袍的男子风华盖代,妖媚惑人,面色瞬间惨白,几乎条件反射般挪步挡在曲蓁身上,抬剑指向他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兄长……”
曲蓁刚要解释,阴司琰就抬声冷笑道:“这是南疆,本座为何不能在这儿?”
他上下打量了眼曲弈,不屑的摇头,“曲小公爷,就凭你这瘸腿重伤,连剑都提不稳的模样,本座真想动手的话,你以为能拦得住?”
“舍命一试!”
曲弈咬牙强撑。
“啧,行了,别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,要不是本座替你们遮掩,你们早就去转世投胎了,还能在这儿逞英雄?”
阴司琰微微蹙眉,弹指将指着他心口的长剑拨开,没好气的道:“迦楼呢?再不治就断气了!”
“你……”
曲弈气竭,听他话中的意味,似是没有要为难的意思,当下更是惊异,转向曲蓁问道:“蓁儿,到底怎么回事?你
为何与他搅和在一起?”
“说来话长,先带我去看看迦楼。”
曲蓁隐含警告的瞥了眼阴司琰,示意他别再乱说话。
阴司琰无所谓的冷笑了声,瞥过头去,忍不住嘟囔道:“还是做小奴隶的时候有意思……”
“那他怎么办……”
曲弈迟疑未动,眼前这人是将他们逼迫至此的罪魁祸首,披着人皮的豺狼,心思诡谲,谁知道他又在密谋什么。
让他待在迦楼身边,他不放心!
这次不等曲蓁说话,阴司琰就直接转身找了个怪石一屁股坐下,惬意的枕着脑袋望天:“你们爱干嘛干嘛去,本座才懒得跟着,丧家之犬有什么好看?脏死了!”
要不是曲弈身负重伤,真想冲上去撕烂那张嘴!
他还有脸说!
“走吧!”
曲蓁催促道,曲弈见阴司琰阖眸小憩,似是真的没什么兴趣,踌躇再三转身往石洞深处走去,此处石林甚是诡异,岔路极多,稍不留神就会陷入其中难以脱身。
躲在这儿的时间里,曲弈已经将路摸得很熟悉,带着她七拐八绕最终进了处偏僻的洞穴中。
洞穴极浅,位于石壁之下,隐约能听到山泉滴落的响动。
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听
到脚步声,侧卧在杂草堆上的人影艰难的撑着身子坐起,曲弈见状快步赶去,扶着她的身子靠在怀中,哑声道:“你快看谁来了?”
“谁……”
女子眼神游离,待移到眼前的人影上,眨了下,又眨了下,才不敢置信的颤声道:“鹤仙儿……”
明媚娇艳的南疆圣女此刻发丝凌乱枯黄,面如菜色,长时间的奔逃和追杀使得她消瘦了好几圈,几乎都能看得到骨头,伤口用碎布胡乱包扎着。
在高耸的腹部衬托下,整个人显得十分娇小,像具快要干枯的骷髅架子,没有半点生气。
曲蓁心头微酸,在她身前蹲下,小心的擦去她脸颊上的血污,轻声道:“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。”
“心疼了?”
迦楼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挤出点点笑意,“就是要让你心疼,谁叫你来的这样晚,我都快疼死了……”
曲弈揽着她身子的手突然轻颤了下,面露无奈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