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帘而入,帐内一派富丽堂皇之景。
鎏金珠玉做成的摆件、古檀香木制成的桌椅,帷幔轻柔飘摇,碧波阵阵,极尽享受。
在这荒野之地能造出如此居所,可谓是大手笔!
南疆果真富庶!
“奴参见少主!”
曲蓁心思百转,敛去眸底的惊异之色,对着那半倚在上方檀木榻上的绝美男子躬身参拜。
声音发紧,低沉而恭敬,恰到好处的透出几分惧色。
等了许久,上方才传来男子年轻而柔媚的声音,“你就是黎老选来的近侍?看着也不怎么样啊!”
“巫医大人抬爱,属下不胜惶恐。”
曲蓁脑袋埋得更低。
那凌厉的视线宛如利刃般似是要将他层层刮开,看到心底的最深处,她浑身紧绷着没有动作。
这次再见,这位南疆少祭司给她的压迫感比以往更甚。
有种难以琢磨的感觉,看来果真如其他人猜测的那般,他武功又有精进,这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!
“是吗?”
阴司琰语气散漫,听不出喜怒来,“你要是真觉得惶恐,就不会接连闹出如此动静,本座竟不知我手底下还有你这般人物!”
嘲弄!
讥讽!
又似是有些
漫不经心的打趣!
曲蓁一时间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,顶着那审视的目光头也不敢抬,颤声道:“属下不敢,求少主宽恕!”
“有罪才需要宽恕,你觉得自己有罪吗?”
上面不疾不徐的问道,语气戏谑,看着他战战兢兢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,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曲蓁斟酌一二后,咬牙摇头:“属下一心忠于少主,忠诚无罪!”
“哦?”
阴司琰低笑了声,狭长的凤眼微眯着,好笑道:“这么说来,你方才求饶都是在做戏了?”
“君要臣死,臣不死不忠,属下甘愿为少主尽忠!”
她答得很是坚定,有种近乎愚昧的执着。
账内沉寂良久。
曲蓁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游走着,带着几分诧异的审视。
冷汗涔涔!
但越是危难的时候,她越是镇定,身处敌营之中,除了自救之外谁也指望不上,倘若她露出丝毫破绽,必然会有灭顶之灾!
她输不起!
须臾,阴司琰收回视线,重新躺在木榻上,抬手扶额,任由那轻云般的袖子覆在面上,低道:“本座今日心情好,懒得见血,算你命大!”
“谢
少主不杀之恩。”
曲蓁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,再站直时身子都有些发麻。
见他似是没了说话的兴致,侯了半响没有吩咐,她便缓步退了出去,刚出营帐,就被黎老带到了一旁。
“怎么样?”
他急忙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