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奴也没想到,她居然在宫变之前就开始动手筹备后路,竟暗中拿了陛下派去肃王府出谋划策的幕僚,倘若当时陛下执意废后或处死她,隐藏在暗处的人就会将此事公之于众!”
安总管是清楚一切始末的,提起黎氏也恼恨不已,“那时陛下方才登基,社稷不稳,群狼环伺,迫于压力只好留下她的性命,实属逼不得已!”
“黎氏要是安心呆在清黎宫,黎家的富贵和太子的前程陛下自会用心,可她先是闹出送尸案,后又将太子牵扯其中,一步错,步步错,最终误了性命!”
“她死了不要紧,只是时隔多年,那些人居然还在为她办事,抖出此事的话,怕是肃王遗留的那些贱奴要从中生事,还有宸王那边……”
“他们,没机会的!”
景帝打断安总管的话,眼中陡然浮现抹厉色,“他们都想要这个位置,但最终谁来坐,朕说了算!”
“陛下说的是!”
安总管双手拱了下,忙附和道。
“那边都准备好了吗?”
景帝问道。
“一切准备妥当!”
“好!朕就让天下人看看,顺我者昌逆我者亡,唯有朕,才是这大盛唯一的帝王,肃王那年何等风光,还不是化作黄土一抔?宸王又
算得了什么!”
“这天下,是朕的天下!谁也别想染指分毫!”
景帝眼中散发出灼灼之光,话音落,殿中平地生风,帷帐动,青烟摇,杀意顿起!
与此同时,另一处也得了消息!
“殿下,情况不太妙啊,陛下万一怀疑到您头上,那岂不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?”
东宫书房内,容黎言面前跪了数道人影。
他听完此话后冷笑一声,“怀不怀疑还重要吗?能比囚禁在这府邸还糟糕?左右都是要反,他怎么想都不重要了!”
“也是!”
那人应了声,抱拳道:“驻军已经到达城外,准备就绪,随时可以出动,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动手?”
“等我号令!”
“遵命!”
待黑影悄无声息的离开后,东宫不远处某个角落擦过一道身影,很快消失不见!
再出现,却是弯弯绕绕拐进了一个宅子。
亭中人影半遮半掩,藏在一片树影中,正纸笔画着什么,他隔了好远单膝跪地,叩拜道:“主子,那边准备动手了!”
男子手上动作微滞,悬空许久后,轻轻搁下。
“终于来了吗?”
他声音中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,深吸口气,压下心中悸动,漠然道:“可打听清楚了具体时
辰?”
“没有,不过属下一直命人盯着,他们一旦有动作,我们就会立即察觉!”
“此事办的很好,待日后本宫登基,少不了你的好处!”
“多谢殿下!”
跪着的人影激动不已,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,很快恭敬的埋下,“可笑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做的有多周密,殊不知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握之中,要是没有您,他们哪里能瞒过看守的禁军互相通信!”
这话显然很是得男子的心意,他甚是愉悦的勾了下唇角。
“容黎言自幼心高气傲,如何能容忍被人取而代之的屈辱?与其像畜生一样的被囚禁着了此残生,不如本宫帮他一把,好歹还能轰轰烈烈的死!”
“太子说的极是!”
“行了,去盯着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