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蓁一言不发,转身就要走。
那身影自树上跳下,挡在她面前,“那可是皇后,真杀了她,你以为能逃得了追究?你可别怒火烧头,做出糊涂事来,就算不为自己想,宸王府和曲国公府那么多条性命,还有小兰花,他也在京都的!”
白莲花眉峰紧锁。
曲蓁抬眼睨着他,冷淡道:“你不是最讨厌麻烦吗?为什么要掺和进来!”
“任你出手杀人,以后更麻烦!”
“我若出手,没人能查到我身上来。”
她面色寒沉,绕过白莲花就要走,再度被他拦下,“曲蓁!”
“让开!”
两人僵持不下,最终摄于曲蓁冷漠逼人的眼神,白莲花无奈叹气,
败下阵来!
他耸肩道:“行了,随便你,反正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,你非要找死也怪不得别人,别拖累我就好!”
说罢,他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,嘴里碎碎的骂着:“死女人,平常的机灵劲哪儿去了,黎氏刚被放出来要是就死了,不管有什么证据不都是第一个怀疑你,笨蛋,愚蠢,狂妄……”
他走出好远,骂骂咧咧的声音都还在回荡!
血手沉默着没说话,他能说什么呢?
姑娘从笋溪县一路何等艰辛走到如今,为的就是替爹娘报仇雪恨!他凭什么劝阻?又有什么资格让她放弃!
“我想自己呆会,有人来的话,一律推掉!”
曲蓁撂下句话,直接进了药房。
谁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,血手从日头正盛站到月上三竿,烛火未熄,不闻动静。
而此刻的宸王府中。
且听风吟廊下,容瑾笙一袭锦衣沐在月华中,如画的容颜渡上层清冷银辉,神色冷峭,正遥望着曲国公府的方向。
他身后,站着白莲花和风愁!
“别看了,再看下去天都要亮了,我说死狐狸,你就真的任由她胡来而不去劝劝?”
“是啊主子,姑娘这会
心情定然不好!”
“黎后复位,朝中许多官眷诰命都已经入宫求见了,陛下似是也有意要替他们母子撑腰,还在宫中办了夜宴。”
“陛下又说要太子跟汝南王请教在军政之事,近来走的颇近!”
风愁边说着,边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色,而白莲花则是一脸不耐烦:“说这些有什么用?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吗?”
“要我说,死狐狸你就去劝劝她,总归她还是听你话的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何必急于一时半刻!”
“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
然而,任他着急上火,容瑾笙也没有什么格外激烈的情绪,直等着他说完,才冷淡道:“她最初察觉黎氏是杀害顾伯父真凶时,就为我退让忍耐过。”
“但不是我强行干涉她决定的理由!”
“她要杀人,那我就递刀,左不过这天下都是要乱的,还不如随她高兴一场,宫中要撕破脸的话,那这逼宫篡位的名声,本王,也担得起!”
“疯了,你们真是两个疯子!”
白莲花瞠目结舌,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瞧瞧,这还是个心系万民的宸王殿下吗?
他有些怀疑!
寒疾是把他脑子冻坏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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