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木被移送回城,引起轩然大波。
宸王母妃尸骨不知去处,皇陵埋葬空棺近二十载,天降异象,必有奇冤!
朝廷开始排查当年涉及此案的官员,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当年只是一介小小宗府詹事,如今已是宗令的郭朝义身上。
“来人,去拿他前来回话!”
景帝一声令下,当即禁军包围了郭府,闯进去时,人已经在房梁吊死了!
还留下了一封书信!
刑部仵作验过尸身后阮舒白仍觉得不放心,命人请来了曲蓁。
“现场多个物体被打翻,死者手脚处有擦伤,似是挣扎搏斗所致,舌头不见突出,还有……”
阮舒白顿了下,捂嘴轻咳道:“还有他排泄物留下,仵作判断是受惊过度所致,初步判定为他杀!”
曲蓁听完点点头,四下环顾,最终将视线放在了那悬吊在半空的人影身上,阮舒白怕破坏现场痕迹,命人不可挪动,所以此处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原现场。
她检查死者的手足部位以及倾倒的物件后,断然道:“不是他杀,是自杀!”
“自杀吗?自杀怎么可能形成这种体位?”
事关宸王府和已经逝世的皇妃,不可马虎,所以阮舒
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命人请来了曲蓁,没曾想结果与仵作大相径庭。
曲蓁仰面看着死者,轻道:“自缢的体位因受力点不同可分为多种,卧位、坐位、悬位、站位等,像郭大人这种体位,乃是站位的后位缢型,也就是说绳索由后颈向两侧,穿过下颌悬吊在空中。”
“至于手脚位置的擦伤,世叔请看,这些倾倒的物体与他悬吊的高度、擦伤形状和角度正好吻合,是自缢过程中阵发性全身痉挛、或是绳索扭转使得身体摆动与周围物体擦伤所致,并非械斗。”
她顿了下,继续道:“如果是械斗,那打斗痕迹不应该局限于缢死的那片区域。”
“排泄物呢?如何解释?”
阮舒白追问道。
“缢死者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,与正常排泄不同,呈流柱状,世叔还有所怀疑的话,可脱下裤子验看,或者命仵作划开缢沟检验。”
曲蓁解释道:“自杀的话,缢沟处因挣扎会有表皮脱落的痕迹,后颈缢沟处肌肉会有挫压性出血,舌骨大角骨也会有折伴出血的状况。”
她语速不疾不徐,但将每个据点都交代的清楚,条理也十分清晰。
这就是桩简单
的自杀案。
经过曲家送尸案和耶律真被杀案,她的能力阮舒白自然不怀疑,只是有些唏嘘,“幸好找你过来走了一趟,不然,又要闹出乱子了。”
“多事之秋,谨慎些是好的。”
曲蓁瞥了眼悬吊着的人影,心下复杂,但眨眼掩去那抹异色,等阮舒白吩咐人将死者挪下来,两人并肩出了屋子。
除却公事,气氛有些尴尬。
阮舒白几次蠕唇想要说些什么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他虽是无意,却也是间接害死了她爹娘的凶手。
要不是阮王氏因妒生恨,也不会使得她幼年丧母,少年丧夫,自此孤身一人,江海飘零。
“蓁儿,她们母女做的那些事……”
等了半响,阮舒白都不知该如何开口,曲蓁解了他的窘况,轻道:“以命偿命,都过去了,世叔不必挂怀。”
“你不怪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