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
不等他话说完,太后勃然大怒,“哀家早先就已经说过,曲蓁谋逆犯上,押入大牢候审,不得再提,谢奉仪,你一再破禁,到底是何居心?”
“臣一时情急,望太后恕罪。”
谢奉仪叹了口气,见她态度如此坚决,也觉得头疼,这满汴京的大夫里,能为陛下稳住这一线生机的,只有她了!
偏巧她涉及此案,又不为太后所喜。
难办啊!
太后凤目怒意未消,强忍着不满,冷道:“哀家就不信了,我大盛找不出一个能治病的大夫来!来人,传哀家懿旨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谢奉仪就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,蓦地这起身道:“太后不可!”
“如今朝中内忧外患,万一陛下中毒的消息传出,势必会让社稷动荡,引起恐慌……”
太后也是一时意气,等冷静下来,想到这些可窥见的后果时,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那怎么办?”
她心不住的下沉,望向床榻上的景帝,露出绝望之色,“就这样等着吗?陛下他等不起了!”
殿内一片哀戚。
谢奉仪原本混沌的脑子被太后这么一搅和,反倒是想起了件事,当初曲蓁被押入大牢时特
意嘱咐过可寻招财馆帮忙,这段日子御书房戒备森严,他始终没法递消息出去。
眼下,不正是机会吗?
他跪直身子,正色道:“太后,臣有个人选推荐!”
太后听罢,点点头,“传令下去,请禁军统领请白大夫入宫!”
很快,一队禁军呼啸着从承天门冲出。
疾驰卷起的厉风将两道跪着的百姓往后掀去,满盈缺和柳生看着那对人马,陷入了沉思。
而宫中,太后屏退众人,独坐在床榻边,望着景帝乌黑的面色,又是心疼,又是埋怨。
“你这孩子总是不听,母后当年就说过,曲漪那女人是你命里的劫数,你早该放手的!谁知你孤注一掷,竟瞒着我在登基次年就将她带回莲池宫……”
“好不容易她死在了外边,又来了这个小妖精!阿越,当年的真相母后不知道她查到了多少,又怎么敢让那个贱种给你治病?”
“你等等,再等等,母后派人去请医盟的少主来,一定会为你解毒的……”
随着这声呢喃,景帝眉心微不可见的蹙起。
眼角滑落一抹水光。
禁军直入招财馆,却不想扑了空,药童道:“白公子早就被请去宸王府了,想找人
,就去王府找吧!"
他们又被迫转道宸王府。
此刻宸王府正厅,容瑾笙端着茶水轻啜,气定神闲,白莲花把玩着盘中的葡萄,往他那儿瞥了眼,轻嗤道:“你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喝茶,那女人在牢里怕是连口水都没有呢!男人果真都靠不住!”
“你也是男人!”
容瑾笙淡淡抬眼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
白莲花下意识反驳,突然想起一事,哼道:“管你怎么说,反正本公子是不会入宫去治景帝的,那可是个大麻烦。”
“你只管救人,其他的事本王会应付。”
容瑾笙淡淡说道。
“怎么应付?像对鹰司那样,一把火烧了皇宫?我说容瑾笙,你行事这么鲁莽,是怎么坐镇宸王府这么多年,还没被人弄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