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蓁儿!”
曲国公有些担忧,陛下对她的态度始终是很奇怪,如果可以,他宁愿这两人此生都不要有什么交集。
如此,方可太平。
他这段时间前往临江府扶棺,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的龃龉,曲弈一直在京城,看的听得多了,多少也猜到了几分。
他压低声音劝慰道:“父亲,您看着就好,陛下……不会对蓁儿怎么样的。”
“嗯?”
曲国公错愕的看向他,见他神色笃定,也不禁好奇在自己离京之后,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!
景帝像是全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般,只专注的盯着曲蓁,声音轻柔:“我知道她回来了,想去看看。”
“黄土枯骨,有什么好看的!”
曲蓁目光略冷,“陛下觉得,我娘愿意见你吗?”
闻言,景帝眼底掠过抹痛色,“你恨我?”
“我不该恨你?”
她面上笑意凉薄,蓦地转身往外走去,“想见她就跟来,有些话,当事人也该听听才是!”
景帝望着她决绝冷傲的背影,叹了口气,抬脚跟上。
曲国公和曲弈对视了眼,也随之而去。
夜色低沉,空荡的庭院正中摆放着一具棺木。
几人站在旁边,景帝缓步上前,手
抚在棺木上,轻轻摩挲着边缘,整个人流露出悲戚之色。
见状,曲蓁道:“陛下不该问我是否恨你,该问我娘,那人害她伤她在前,折磨我曲氏族人在后,一连数年,杀人脱骨,中秋送尸,你明知凶手是谁却包庇纵容,是也不是!”
曲国公父子面色骤变,看向景帝,当真是这样吗?
他们以为,陛下只是为了稳定朝局,才没有让追查下去!
景帝眉头蹙起。
良久,他解释道:“太子涉案,储君乃国之根本,不宜轻动。”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太子。”
曲蓁毫不留情的戳穿,“主使曲家送尸案的,藏在东宫背后的,恨我娘入骨的人,难道不是曾经的中宫皇后,如今住在清黎宫那位吗?”
“先皇后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曲国公心底隐有猜测,但仔细想来,实在觉得荒唐,陛下对漪儿是有那样的情愫,可到底是跟着离尧远走了,一个毫无威胁的人,怎么值得她这般仇恨!
“怎么回事,这就得问陛下了!”
她噙着冷笑,凝视着景帝,“我娘死于十七年前的八月十五中秋之夜,死时年仅二十四岁,是不是听着很耳熟?”
“这不是和死于送
尸案的那些尸身特征一致吗?难道送尸案是因为仇恨姑姑而起?”
那案子曲弈跟着查问过,所以最先反应过来。
景帝微怔,“十七年前,中秋夜,是你娘过世的日子吗?”
他一直以为那人往曲家送尸,是因妒生恨,连带着也恨上了曲国公府,没想到,竟然是这样的缘故!
也就是说,当年曲漪死时,她就得到了消息……
曲蓁以为景帝是明知故问,但观其面容,又是确切的震惊和愤怒,一时间也有些怔住。
“你是觉得我明知此事,依旧纵容黎氏胡来?我要说在你交予我玉佩之前都是被蒙在鼓里,你可愿意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