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帝的心情的确不是很好,昭关府疫症方歇,又传来西南彝族反叛的消息,连年灾厄不断,任谁听了都觉得烦心!
曲蓁被传入内时,他正双手交叠撑着眉心,阖眼小憩。
“曲大人,您快劝劝吧,陛下前几日为太后侍疾就得了风寒,这还没好利索,哪儿不眠不休的熬着身子呢!”
安总管不知何时凑了过来,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念叨。
还不等她开口,就听景帝笑骂道:“你这老家伙实在被惯坏了,竟学会了告朕的状!”
“老奴哪儿敢,实在是瞧了心疼!”
安总管忙为自己解释。
景帝睁开眼,对他摆手道:“行了,朕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,去传膳吧!”
“是!”
安总管对曲蓁使了个眼色,躬身退了出去。
御书房再度安静下来,曲蓁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,心底思绪如潮,到嘴边都凝成了一句,“就算是为了黎民百姓,陛下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别听他乱说,我没事。”
闻言,景帝眸底柔软,指了下旁边空置的椅子,示意她坐下,语气似是埋怨似是无奈:“平日里我想见你都是三催四请,围追堵截,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
入宫!”
“说吧,有什么事!”
“王爷入宫至今未归,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曲蓁开门见山的说道。
“你觉得是我把小九藏起来了?”
景帝狐疑的打量着她,隐隐有些不悦。
她顺势反问道:“是陛下吗?”
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把景帝逗笑了,他无奈道:“一个大活人我藏着他做什么?宫城内外有禁军巡防,人总不会无端消失,这样吧,我派人去找找!”
“还请陛下能允我也四处转看,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。”
景帝沉默片刻,最终还是允了。
“那你去吧!”
“谢陛下。”
曲蓁起身,看着他略显复杂的神色,想说什么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,索性径直转身出门。
景帝望着她焦急的背影,垂眸苦笑,自言自语道:“这孩子的脾性随了你,不撞南墙不回头,但我怎么舍得让她撞得头破血流?漪儿,你在就好了,起码还能替我劝劝她……”
御书房内,空余一声叹息。
禁军得了吩咐,开始游走于宫城中四处搜寻容瑾笙的踪迹,曲蓁领着血手往太后的凤仪宫方向赶去,压低声音吩咐道:“通知所有人,定要赶在禁军之前找
到王爷!”
“是。”
暗处当即有人离开。
血手道:“那姑娘方才为什么不阻止陛下派禁军搜寻!”
“不说明缘由,我凭什么在宫中四处走动?许多地方,并非外臣能够进去的!”
“对啊,瞧我这脑子,真是忙昏头了。”
两人边说边加快了脚步。
太后的凤仪宫坐落在皇城的西南角,外围簇着两个小花园,溪水潺潺,静谧安然。
“据线人传来的消息,王爷就是在离开凤仪宫后失去踪迹的,按照当时的行程推断,他应是要出宫的。”
“东南西北四个正门属下都问过了,没见着王爷的身影。”
“没有旁的门路吗?”
“没听说过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