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蓁未语,凝神打量着她。
良久,嘲弄的勾唇冷笑:“阮小姐可听过一个词,叫‘夜郎自大’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阮姝玉柳眉蕴着怒意,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逼近,面色微变,“曲蓁,你要做什么?”
“你说我要做什么?”
曲蓁语气轻淡,一步上前,出手迅疾如闪电,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,冷声道:“阮姝玉,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对你多有忍让,但现在,我已经没耐心了!”
“放,咳咳,快放手,救命啊,杀,杀人了……”
阮姝玉面色涨得紫红,窒息的感觉没过头顶,几乎将她淹没,她使尽浑身力气掰着那双手,奈何却如蚍蜉撼树,撼动不了分毫。
曲蓁微眯着眼,手指不住收紧。
那挣扎的力道从剧烈到绵软,阮姝玉的眼瞳已经逐渐上翻,呼吸越发的急促。
这时候她只需要再加点力道,就能轻而易举的折断这纤细的脖颈。
可惜……
她手指缓缓松开。
没了钳制,阮姝玉瘫坐在地,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胸腔,她猛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。
“曲蓁,你……”
“我脾气不太好,你最好安分守己再别来招惹,否则下次再见,就该是我接了报案去给你验
尸的时候了!”
曲蓁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,转身就走。
没走两步,她又顿住了脚步,头也不回的道:“对了,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,我给你提个醒,人贵有自知,有时候,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!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对于这个结果,阮姝玉恨得发疯又无可奈何。
“意思就是,这桩婚事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,围猎那夜,你孤身一人出现在我兄长帐中,被人撞破后为了保住自身名节谎称两人有婚约在身,他念及两家交情没有戳破,稀里糊涂的接了这麻烦,但这并不代表你能以此来挟制曲家!”
话落,曲蓁回眸,冷嘲道:“曲家的少夫人的位置,你也配不上!”
一番话说罢,她也不再多逗留,剩下阮姝玉坐在地上对着她离去的方向怨恨咒骂。
“你凭什么说我配不上?我是靖国公府二房嫡女,我爹是刑部尚书,受陛下重用,而曲家不过是秋后蚂蚱……”
声音断断续续传来,曲蓁未加理会,走到分岔路口,回眸望去,就见那树荫之后正站着身穿水蓝色褙子的曲夫人。
只一瞬,她收回视线往私宅的方向走去。
“夫人,这就是阮家的嫡长女?方才在我们院
儿里乖巧温驯,懂事守礼,转眼就里外都换了个模样,这等粗俗娇蛮的虚伪之辈,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家公子?”
曲夫人身边的老嬷嬷看着坐在那地上抽泣的女子,忍不住蹙紧了眉峰,对她方才的表现极为不满。
原本他们曲家还因为公子的逃避对她生了愧疚之心,一直竭力宽慰弥补,夫人甚至放下身段去同她说软话,不曾想竟是这个结果。
曲夫人面上难看的紧,见阮姝玉整理好衣衫款步离开,倏地甩袖往松明斋方向而去,“走,去找老爷子退婚!”
她早知儿子心中有了心仪之人,虽不知是谁,但想着曲阮两家联姻已成定局,只能委屈他。
那阮姝玉要是个好的,娶进门后就是依着弈儿的品行,那也是夫妻和睦,一世安好。
没成想居然是这么个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