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瑾笙薄唇微抿,默不作声。
曲蓁见状,深吸口气,凝声道:“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
自皇陵归来,他看似风平浪静,与寻常没有半点异样,但她心中清楚,这样的仇恨任谁心宽似海都无轻易作罢!
“我要说有呢?”
容瑾笙抬眼看她,凤眸幽邃窥不见半点光亮。
她凝视着这双眼,良久,轻叹道:“你想杀了她?”
“不。”
容瑾笙眸光乍冷,“她现在还不能死,我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。”
“结果呢?根据姐姐所述的症状,我猜多半儿是用了类似‘魇丹’的药物,这种药稀少且不易察觉,但对于心性坚毅之辈作用不大,你还是没想同宫中翻脸!”
“时机未到。”
他也没反驳,迎着曲蓁的视线,一贯温和清淡的声音中掺了几分冷色,“如你所言,收效不大,每询问至关键处,她都会昏沉睡去,唯一能确定的,就是我母妃尸骨的确是被她动了手脚,至于去了何处,不明!”
去处不明!
忙活数日就只得到这样的结果,曲蓁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甘,见他抓着下袍的手紧得指节发白,忙抬手覆在他手上,宽慰道:“还
有机会。”
“我没告诉你,是不想你牵扯其中。”
容瑾笙反手抓住她,低声道:“这皇家的腌臜算计,不该脏了你的手!”
“我的手没你想象的干净!”
她自嘲一笑,“或许未来还会沾更多的血!”
乱世医者,掌狱权臣,她所奉行的原则并不适用于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,唯一能坚守的,便是自己的本心。
容瑾笙听出了其中的落寞和讽意,凝视着她,正色道:“我会护着你,凡事无愧于心就好!”
“嗯!”
曲蓁点头,实在不想继续这沉重的话题,话音一转,疑道:“所以你去找谁拿的药?”
这种药杀伤力不大却十分冷门,且造价昂贵,市面上难以寻到。
容瑾笙很是配合,“你猜?”
“白莲花?”
“嗯!”
曲蓁不免觉得好笑,“他一直都是个怕麻烦的主儿,你是用什么法子请动他替你制药的!”
“投其所好!”
容瑾笙想起当时的场景,凤眸漾出些许笑意,“我可是在醉香楼付了半年的雅阁和酒菜钱!”
果然!
这货为了几顿饭就能把自己卖了,与先前那个在桃源县一掷千金的贵公子真是云泥之别。
“他
脾气是坏了点,喜欢剑走偏锋,也不知道什么门户才能养出这种后辈来。”
曲蓁感慨了句,换来容瑾笙一个怪异的眼。
她道:“我说错了?”
“看来他真是瞒的严实,殊不知江湖上为了他已经闹翻天了。”
容瑾笙打量着她,笑叹道:“也不知该说你是运气不好,还是运气太好,随便去哪儿都能捡着一个麻烦来。”
“怎么说?”